安文清沒有再說話,內心有些複雜起來。
他身為翠湖山莊的少莊主,什麼時候不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全部人都恨不得巴結著他。
怎麼到了雲清歌這便不管用了?
安文清納悶得很,區區一個鄉下婦人,怎會這般奇怪,當真是一個標準的怪人。
看到小二奔著去結賬的身影,安文清便沒有再說什麼,跟著雲清歌回到了桌子旁。
沈繡繡倒是乖巧得很,一直坐在桌旁等著雲清歌過來,方才看到雲清歌從袖子裡掏出銀兩來的模樣。她便又後悔點了那兩個菜。
她可是名副其實的小財迷,怎麼可以花這麼多銀兩。
瞧她愁眉不展的,雲清歌樂呵起來,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繡繡乖,咱們家還有銀兩的。”
有外人在此,沈繡繡並沒有將實話說出來。
花了多少銀子她心裡頭清楚著呢,這一頓飯幾乎要了家中兩日的工錢。
沈繡繡莫名就有些心疼起來了,看著店小二才擺上來的菜頓時沒了胃口。
雲清歌是徹底被她的模樣逗笑了,將菜夾了放入沈繡繡的碗中:“繡繡快吃,這些涼了可就不好吃了,家裡有的是銀兩,安心吃吧。”
聞此,沈繡繡才勉強放鬆下來,小口小口吃著碗中的菜。
母女二人正在吃著,沈浮光踉蹌闖了進來,抓住店小二便焦急問道:“小二,你可有瞧見一對母女?大致是……”
他繪聲繪影同店小二講起來,直到不經意的餘光瞥見了雲清歌母女。
“清歌!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看他大汗淋漓的,說話氣喘吁吁,一瞧就是跑了一句的模樣。
雲清歌愕然,險些沒反應過來,“相公?你怎麼會在此處?”
她給沈浮光讓了個位,讓他把氣喘完了再說話,免得嗆著。
“相公,可是家中出了什麼事情?還是林家的花草又枯死了?”
雲清歌想了一陣,能讓沈浮光如此著急的無非就是這兩件事,雖說第二件有些牽強了。
“不是的。”沈浮光不停搖頭,“是林府的其他下人,說是看見你在花市同其他人吵起來了,我放心不下,趁著午飯的空子跑出來了。你有沒有事?”
看他如此急切的模樣,雲清歌捂住嘴偷笑起來:“我怎麼可能有事啊。”
想到林家的下人,雲清歌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她事先還是拿林家出來擋了一陣。
沈浮光冷靜下來才看見一旁坐著一言不發的安文清。
“這位是……”
不知為何,一看到他沈浮光的眼神便不善起來,隱約有幾分敵意,好似護雞仔的老母雞一樣將雲清歌等人護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