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略顯昏暗的地窖裡被溫暖的火光點亮,還傳來陣陣鐵錘敲打聲。
他醒了,但是他看到他正在被一個肌肉猛男瘋狂捶打。
一個聰明“絕頂”的白鬍子老人穿著裸體圍裙露出青筋炸露的手臂,手裡拿著一個奇大無比的鐵錘正賣力的敲打著他。
所以為啥我被錘了一點也不痛呢?他很迷惑,直到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一把被火燒得通紅的寶劍躺在一個正閃耀著紫色光芒的石桌上,黝黑的劍柄被男人的死死握著,樸實無華的劍身任掩不住它銳利的劍鋒。
原來我是一把劍啊!
他恍然大悟,於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眼前這個將汗水滴在他身上的猛男交流一下,可是無論他如何和猛男打招呼,回答他的只有一下接著一下的鐵錘。
“唉!”
他嘆了口氣,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發出屬於自己的嘆息,可是這聲嘆息傳到眼前這個肌肉猛男耳朵裡卻變成了更加清脆的一身“叮”!
“成了!”
猛男面露喜色,連忙把手裡的寶劍放在身旁的一汪充滿神秘氣息的清水中。
他又憂鬱了起來,難得他到這人間一次,卻不能自己主宰自己的身體,任由他人捶打丟入水中卻反抗不了。
於是他睡了過去,沒錯,因為很無聊,同時,他已經接受了自己悲慘的命運,任憑猛男一次又一次的把他從水裡拿出來,打磨,再放進水裡,再打磨。
時間過了很久,當他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和其他兩把劍放在了一起,他又激動了起來,就像是走在渺無人煙的地方突然遇見了同類的開心。
“你好?”
“......”
“在嗎?”
“......”
“兄弟你身上沾了片韭菜,我幫你弄下來?”
“......”
身邊的劍像是死物一樣,並沒有對他的聲音發出回應。他百無聊賴的看向四周,自己正和他的幾個啞巴兄弟躺在一個茅屋的桌上,剛剛拿著鐵錘的猛男已經穿上不起眼的灰袍像個肌肉略顯發達的農家老漢一樣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吞吞的喝著茶水,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桌上那把寶劍。
“你聽得懂我說話?”他很疑惑。
“能聽到。”
“那你丫剛剛裝聽不懂我說話?”
“剛剛是最後關頭,我若分心回答,你就再也醒不來了。”
猛男放下茶杯走了過來:“我一生鑄劍無數,哪成想到最後這封爐之作居然出了一把帶劍靈的寶劍。”
說著,猛男拿起他的身體,溫柔的撫摸了起來,眼中還帶著一絲迷離。
他一陣惡寒,劍身連連抖動:“打住打住,雖然我是你鍛造出來的,但我可沒說過要給你當暖房丫頭。”
“你甚至都不願意叫我一聲父親。”猛男彷彿要潸然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