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靈賀眼眸中寒光一閃，他緩緩地道：“惡魔道中，先出手者死。”目光微轉，在那骷髏山瞥過，道：“那麼此地，可否是惡魔道之外？”
禹都正待說話，但心中卻是莫名一寒，竟然不敢開口了。
黑霧中，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不錯，這裡不但是惡魔道之外，還是解決私人恩怨和爭搶貨物的地方。若是在這裡動手，生死有命，不受規則所限。”
於靈賀微微一笑，他滿意地點頭，目光凝視禹都，道：“好極了，今日你就留在這兒吧。我看這地方，挺適合你的。”
禹都張大了嘴巴，想要說兩句充門面的話，但愣是無法發出聲音，反而是身體老老實實地趔趄後退了幾步，躲到了身邊那兩位的後方。
黑霧中，那位御魂級的惡魔陡然踏前一步，擋在了禹都的身前，冷冷地道：“人族小子，你的膽子真大啊！”
於靈賀失笑道：“你直接叫破了我的身份，難道不怕引起公憤麼？”
在惡魔道中，哪怕明知道對方是人族的喬裝打扮，但是在對方做出違反規矩之前，是不能戳破那一層身份的。
這也是惡魔道千萬年來傳下來的鐵律，否則的話，一旦發生了類似的事情，就等於是隔絕了與人族的私下交流，魔界的諸位大佬絕不會放過。
“呵呵……”那惡魔在黑霧中張開了大口，露出了獠牙，獰笑道：“這裡已經走出集市，你再想用惡魔道的規矩來保護自己，也是不可能的了！”
於靈賀嘴角上翹，笑容可掬地道：“原來如此，那我就真的放心了。”
他不想在惡魔道中開殺戒，那是心存忌憚，所以不願意挑戰那兒的規矩。但既然離開了，這三頭惡魔的生死，還不是在他一念之中。
“哼，狂妄的傢伙，該死！”
隨著獠牙惡魔的一聲爆吼，他身上的黑霧陡然散開，露出了本身尊容。
長長的獠牙配合著臉上的兇戾之色，僅僅是看上一眼，就能夠讓人心驚膽顫。御魂級別的氣息毫不掩飾地擴散了出去，那強大的能量波動就連地面上的塵土都飛揚起來。
此時，遠方隱隱約約地出現了十餘道身影。這些身影中有著靈獸、魔族，甚至於還有兩個也是喬裝打扮過的人族修者。
他們竟然都是虎頭靈獸招呼過來的，這虎頭靈獸認得的朋友倒是不少，而且也不分族群。
他們來此之前，原本以為只能夠看到一場通脈間的對決。但是，感應到此時獠牙魔族所釋放的氣息之後，他們頓時停住了腳步，一個個變得噤若寒蟬了。
御魂，這絕對是御魂級別的氣息，在這些通脈修者眼中，御魂強者就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遠遠地觀摩一下也就罷了，若是膽敢靠近戰場的話，被人家隨手一擊，將小命丟在這兒，可就不划算了。
在那些旁觀者中，最興奮的莫過於虎頭靈獸了。
觀摩御魂強者的戰鬥，很有可能會給他們帶來新的領悟，這可是極其難得的機會啊，今天來到此處，果然最明智的選擇。
此時，他們的心中都希望於靈賀和白龍馬能夠堅持的時間稍微長一點，最好能夠爆發一下，給這位獠牙惡魔造成一點困擾和傷害。
越是激烈的戰鬥，他們能夠看到的東西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