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他甚至激動的揮舞著雙手,“為土命造影是我矢志不渝的創作目標!”
鄒志安摒棄了這個年代的文學小圈裡的一些人,那種故作高雅、閒適及其浮豔媚俗的貴人氣,甘願為占人口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億萬農民搖旗吶喊,助威鼓動。
他的這種精神使得姜玉樓非常感動,“鄒大哥,你的這種重農,憫農的精神實在令人感動。只是,越是如此,你越應該創作中篇,甚至長篇。”
鄒志安不解的望向他。
“現在文壇,還有讀者對中篇和長篇的重視程度遠甚至於短篇。作家的思想能不能在讀者中間生根發芽,終究要看這位作家的中篇和長篇寫得好不好。”
“中篇和長篇有足夠的篇幅塑造角色,短篇可以嗎?中篇和長篇能描繪出一幅恢宏的史詩畫卷,短篇可以嗎?中篇和短篇可以改編成廣播劇,電影和電視劇,短篇可以嗎?”
鄒志安聽得很認真,神情也越發的凝重。
直到最後,他才長嘆一聲,道:“玉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姜玉樓趁熱打鐵,說出自己此行之目的,“鄒大哥,我們《最文學》打算搞一個‘陝西作家專號’。目前我們已經收集到了多位陝西作家的稿子,如果有你的加入,這期專號可謂星光璀璨了。”
聞言,鄒志安是又驚又喜,驚的是《最文學》的大手筆和天馬行空的想法。喜的是如果自己的作品能夠入選專號,絕對能名動全國。
只是……
思慮良久,鄒志安才道:“玉樓,我倒是寫了一篇……算了,我就拿出來給你看一看吧。”
說著,鄒志安一咬牙,從抽屜裡拿出一沓手稿。
他將手稿遞給了姜玉樓,然後道:“短篇已經寫完了,這裡面還有一部分,還在創作,是個中篇。”
姜玉樓在鄒志安焦躁不安的注視下,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看起了手中的稿子。
他覺得鄒志安的作品相比路謠和陳中實又有所不同,他的作品努力表現改革給我國農村帶來的勃勃生機和希望,熱情地謳歌和展示了農村改革家的嶄新精神風貌。
他正在看的這部短篇,《哦,小公馬》同樣如此。
小說塑造了一個秉公辦事、不畏強權的縣團委書記鄭全章的形象。主人公勇於同不正之風作鬥爭,最後因此丟了職位,他卻沒有氣餒,在挫折面前重新鼓起了對事業和生活的信念。
小說結尾以在大路上賓士的小公馬作為鄭全章的象徵,含義深遠。作品語言犀利,對不正之風的痛恨溢於言表,對改革舉步維艱的思考入木三分。
看到結尾處,姜玉樓點點頭,雖然只是個短篇,但小說卻寫的緊張刺激,該有的鬥爭描寫都很到位,結尾處還有對改革的深思,是一篇上佳的作品。
然後,他又看起了那部正在創作的中篇小說。
良久,姜玉樓抬起頭,看向了心情忐忑的鄒志安,“鄒大哥,你的短篇沒有問題,只需要稍作更改就行。”
鄒志安先是一喜,然後神情落寞,“果然,我寫中篇還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