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先鋒文學似乎很小眾,其實不然。這個年代的作家,或多或少都被先鋒文學所影響著。
比如創新,又比如打破傳統。
他們的寫作風格各不相同,但能成名,都是有著過人之處的。
此時,引起交流會上兩岸作家激烈討論的作品名叫《環形廢墟》。這部作品是博爾赫斯的第二部小說集《虛構集》裡的一篇,是體現博爾赫斯“時間虛無”與“死亡意識”的一篇重要小說。
“這部小說無疑是荒誕的。”劉以鬯首先給小說定下了基調,接著闡述了他的想法,“它的荒誕在於魔法師在夢裡創造了少年,知道少年是虛幻的影子,他相對於少年來說無疑是“上帝”。正如小說所言,身為人父的人都關心他們在迷惘或者幸福時刻生育的子女,魔法師也不例外,但是正當他在擔心少年踏進火堆會發現自己是被創造出的幻影時,卻發現自己踏入火堆時也安然無恙。
關於這段的描述,作品裡是這麼描述的,“他朝火焰走去。火焰沒有吞噬他的皮肉,而是不燙不灼地撫慰他淹沒了他。他寬慰地、慚愧地、害怕地知道他自己也是一個幻影,另一個人夢中的幻影”。這樣的結局,不正顯示了作品中魔法師人生的荒誕性和悲劇意味嗎?”
“我倒覺得這部作品對死亡的認識極為出色。”王濛在劉以鬯發言後,給出了回應,“博爾赫斯在對死亡的思考上,充滿西方式對人生意義的思辨色彩。在對死亡的認定上,他是悲觀的,認為人類的任何努力都不能改變個體最終死亡的結局,死亡的必然性和不可避免充滿宿命論的悲觀色彩。而宿命論,可能源自於他受到的佛教學說影響。而在這部作品中,正是死亡給了生命以意義與尊嚴。”
姜玉樓站在他們的旁邊,饒有興致地聽著他們討論著博爾赫斯作品中的內涵,時間虛無、層次分有以及死亡意識是提到最多的。
其中不乏對於角色描寫和寫作技巧的讚揚。
可是,這些作家有沒有想過,當時博爾赫斯創作這部作品的時候並沒有想過這麼多。只是單純覺得這麼寫很有趣,而後人的理解,全部都是帶著個人理解的牽強附會呢?
就比如重生前他聽過一件軼事,作家阿來在曾經上過撒老師主持的節目叫做《開講了》,節目中一位來自江蘇的女生就問他說平時學校的語文考試經常考到他的文章,他本人是否能夠做出這些題目?
阿來也坦言,自己有過非常尷尬的經歷,一位朋友的侄女剛好做到他的文章的閱讀題,於是請教他。沒想到自己信心滿滿地答應下來後,才發現那些題目自己都不懂,非常尷尬。
而且,這還不是個例,不少作家都碰到過這樣的事。
馮先植瞧著姜玉樓站在他們身邊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問道:“玉樓,你覺得這部小說怎麼樣?”
姜玉樓愣了一下,“什麼?”
他沒有料到馮先植會點他的名,他剛才沒有想那麼多,純粹是在瞎想。
“你覺得這部小說怎麼樣?”
喧鬧的會場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想聽聽這個最火最年輕作家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