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樓心裡一暖,便說道:“既然李主編這麼說了,我就說下自己的看法。我覺得貴社給的稿酬沒有達到我的心理價位。”
“果然是不滿意稿酬嗎。”李振鵬暗道。
姜玉樓接著道:“延河文學給我的價格是一首詩基本稿酬加上印數稿酬,這樣算下來,我一首詩最少都能賺四百元。如果賣得好,賺得更多。貴社給的價格不帶印數稿酬,就算賣得再好,和我本人也沒關係,所以我不能接受。”
李振鵬心裡感嘆,到底是時代不同了。
想他還年輕的那個年代,能在雜誌上發表文章和詩歌可是了不得的榮耀,錢不錢地,誰會在意?
可現在的年輕人,一首詩就能賺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資,猶不滿足。
他倒也不會對姜玉樓有什麼不好的看法,到底是年輕人,思想不夠進步也是正常的嘛。
李振鵬換了個話題,問道:“小姜同志,你有沒有出詩集的打算?”
“詩集?我嗎?”姜玉樓面色古怪地指著自己。
李振鵬笑眯眯地說道:“小姜同志的詩質量都很好,如果能多幾首,詩刊社可以單獨為你出一本詩集。”
當時社裡開會,其實是研究出了兩種方案的。一種是三百元買下他的詩,另一種就是鼓勵他出詩集。
畢竟這首詩好是好,但也只有一首,還是太少了。
如果因為他搞特殊,其他詩人作家又不願意。
可要是放棄的話,現在姜玉樓的詩又這麼火,如果不趁著《見或不見》的大熱之勢,姜玉樓名氣正盛之時,蹭這波熱度。
真等過了一個月,下期再出版這首詩,之前的熱度已經過去了,黃花菜都涼了。
李振鵬是詩刊社的主編,除了要對讀者負責外,更要對詩刊社負責。
他還沒有保守到不知道變通,再者蹭熱度這事兒,就算他不懂,下面的人也會提醒的。
所以,就有了當時討論出的兩種方案。
就他本心來說,是希望姜玉樓同意第一種方案的。
第二種方案,他心裡不太贊成。
他覺得姜玉樓能現場創作一首如此優秀的情詩,已經是僥倖之幸,要是還能批次創作,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