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想繼續發表詩歌了,而是在這個稿酬還未改革的年代發表詩歌其實是很虧的。
即使是延河文學支付的算是業內頂級的稿酬,姜玉樓還是不太滿意。
畢竟明年稿酬改革後就會有大幅度的提升,他只要熬一熬,熬到明年,同樣的作品賺得比今年多一倍,何樂而不為呢?
“不一樣的。”林編輯搖搖頭,笑著道:“姜同志,延河文學屬於地方雜誌,而我們《詩刊》屬於央級刊物,受眾和影響力不是《延河》所能比擬的。”
姜玉樓一想,他說得也對。
他可是知道,這個年代政府部門可都是有訂購《詩刊》的。
如果他的作品能入未來某位大佬的眼,得到的好處也不是一點稿酬所能比的。
只是,就這樣放棄唾手可得的利益又心有不甘啊。
姜玉樓沉吟片刻,平靜的問道:“林編輯,如果我選擇在《詩刊》發表一首詩,能拿到多少稿酬?”
林編輯面色古怪地看著他,他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詩刊社面前如此冷靜,而且還關注起了稿酬。
季正懷忍不住提醒道:“玉樓,不要因小失大。”
能在詩刊社的雜誌上發表詩歌是一種榮譽和肯定,其價值哪裡是稿酬能衡量的。
姜玉樓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說道:“抱歉季老,林編輯。我家條件不好,我在燕京的開銷都靠稿費,所以有些太過重視了。”
季正懷恍然,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院系的這位學生出身農村,家庭條件不好。如此一來,稿費對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勸他不要重視稿酬反而顯得自己過於清高,脫離了實際。
想到此,季正懷嘆息一聲。
多年的教授生涯,讓他脫離了明年疾苦啊。
這可不行。季正懷在心底告誡自己。
於是他決定補救自己的過失:“林編輯,玉樓家裡的條件不好,很需要稿酬。我看,你們雜誌社在稿酬上面是不是可以按照最高的標準執行?”
林編輯面色古怪,姜玉樓家裡的條件是不好,可他本人絕對不窮。
他可是有打聽過,延河文學給他的稿酬可是加上了印數稿酬的,這在當今可以說是獨一檔了。
一首詩賺了有四百塊吧,都抵得上他這個雜誌社編輯一年的工資了。
只是這話卻不好明說,尤其是季正懷都替姜玉樓說話了。
想了想,林編輯道:“姜同志,你手裡現在還有沒發表的詩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