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
“還用說嘛,肯定又跟耗子他們打牌去了唄,就這狗日的還想太爺保佑他呢,不保佑他掉水溝裡都算好的了。”
我接著問道:“那他過會兒還過來嗎?”
“還過來個逑呀,那孫子跟耗子他姐啥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耗子爹媽最近都不在家,打完牌肯定鑽人被窩了……”
我尷尬地一笑,村裡年輕人說話從來都是大大咧咧不分葷素,但他們見到外人往往又都會秒變慫蛋,尤其是大光棍見了外面的漂亮姑娘,那臉蛋子能紅的賽過猴屁股。
這傢伙本來跟我侃得挺歡,突然注意到我身後還坐著個徐小萱,這才察覺自己說的話不太乾淨,頓時紅了臉,不再開腔了。
我見他坐在那裡時不時的打哈欠,便對他說道:“淼子,我看你樣子好像挺累,是不是最近很忙呀。”
張淼瞅了一眼我旁邊的徐小萱,然後咳嗽一聲,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
“是呀,最近農忙,天天去地裡掰包穀,累得是腰痠背痛的。”
這時我突然眼前一亮,笑著說道:“額,淼子,我看要不這樣吧,我今晚上想一直在這裡陪太爺,就當是替你在這裡守夜了,你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張淼嘀咕著說道:“洋哥,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你只要有那份心就行了,再說了你明天還要下地,我反正沒事幹。”
他想了想,終於了點頭。
“那好吧洋哥,今晚就麻煩你了。”
“客氣。”
張淼走後,靈堂裡終於只剩下了我和徐小萱兩個人。
我們來到太爺的棺材前,我彎腰重重地向太爺鞠了個躬。
“太爺,別怪孫娃子無理,要不是當初您眯了孫娃子的東西,孫娃子今天也不會來打擾您老人家。”
說完,我走到棺材的一頭,緩緩地將棺材蓋推開,然後探頭向棺材裡看去。
太爺在我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個慈祥老人的形象,但我實在是沒想到他的死相居然會這麼的恐怖。
他的眼睛並沒有閉上,兩顆圓鼓鼓的眼珠子全都變得漆黑,正常人即便是死了,眼睛也不會呈現出這種狀態。
我招手讓徐小萱也過來看了看。
“你看我太爺像不像是中毒了?”
徐小萱愣愣地盯著屍體,沒有回答我。
我自言自語道:“村裡人也真是夠糊塗的,人死成這個樣子,明顯是有問題,他們居然給我說太爺是壽終正寢。”
這時徐小萱突然開口道:“不是他們糊塗,也許他們當時看到的就是正常的屍體。”
我指著太爺那兩顆連眼白都黑的像煤炭一樣的眼睛,說道:“這也能算是正常,這是個長了眼睛的人就會覺得太爺死得不正常。”
徐小萱搖了搖頭。“不,他死的時候應該是閉眼的,然後這眼睛應該是他入棺之後才睜開的。”
我被她這話嚇得一個哆嗦,連忙後退了兩步。
“咱能別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