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宮休息,我自己去。”他道。
溫阮忽而一笑:“殿下。小阮沒那麼誇張。現在便可以自己走路。”
“嗯。你先休息。”他還是沉著臉。
溫阮這才意識到,元稷是在懊惱弄傷她了。
這種情緒瘋狂漫延,他不善表達,亦不喜萬事掛在嘴邊。所以不會說那些人軟的膩人的話,只能一人悶在心裡慢慢消化。
很好。人已經入甕。
……
東宮,黛青依照溫阮的吩咐,拿著太子令去了一趟卷宗閣。
當年相府被滅的事成了朝堂上的禁忌,眾人閉口不談。
溫阮告訴黛青,據她所查,相府被滅是牆倒眾人推的結果,以至於父親謀逆造反的罪證,是哪裡來的,是誰陷害父親,又是誰提供了什麼罪證,這些都無從考證。
當年書籍上記載的是以淮親王為首,向皇帝上奏,皇帝查證後,並沒給丞相開口的機會,直接派太子帶兵屠了相府。
所以根據溫阮的推測,那證據應當是鐵證如山不必再查,所以沒有走任何流程,直接抄家滅府。
至於謀逆的證據,和當年參與這件事的大臣,一般來說卷宗中都會詳細記載。
相府案涉及朝臣官員連帶者居多,是北祀國開國以來史無前例的重大案件,相關卷宗,一定不是一時半會能全部翻看完的。
黛青牢記溫阮交代的話,拿著太子令成功潛進卷宗閣。
溫阮算的不錯,今日正好是各個知府提交整理卷宗的日子,看守卷宗閣的太監大多數去了前殿,欽點記錄新進庫的卷宗,而卷宗閣內的人少之又少。
黛青行事便方便了許多。
一排排高聳入雲的木架,將空曠陰冷的大殿填滿。
黛青根據年份,找過來,木架上的卷宗都做了分類,十分細緻。
她一眼便看到了木牌上雕刻的丞相謀逆案。
“找到了!”黛青心中落一塊巨石,她望著那一疊東西喃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