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牽強的笑一笑,捧著書,走到貴妃榻上重新坐下。書上白字黑字,她卻半字也看不進去。
她早已想清楚。這一日遲早會來。
要凌遲他的心,自然要讓他徹底淪陷在她親手織的溫柔殺裡。
只是……她還有所顧慮。
入寢空月前來伺候。
元稷還在殿內看奏摺,溫阮吩咐人在偏殿伺候她沐浴更衣。
她回來時,元稷手邊的堆積的政務還有少半沒處理完。
紗帳放下,她雙手抱膝,坐在床榻上,遲遲沒有躺下。
方才她沐浴的時候,空月請來了宮中的教導嬤嬤。
教導嬤嬤是宮裡的老人,宮中許多第一次侍寢的娘娘,都是由嬤嬤親自教導。
東宮的太子妃自然也是。
嬤嬤俯身行禮道:“奴婢給太子妃請安。”
“嬤嬤免禮。”溫阮略一抬手。
她還在沐浴,嬤嬤隔著屏風,開始細細教導起來。
溫阮自然知道怎麼服侍夫君,可而今再聽嬤嬤教導,她除了內心牴觸外,仍舊聽得面紅耳赤,像是從未經人事的小姑娘那般。
元稷處理完政務,稍有些晚,他很快沐浴完回來,悄悄掀開紗帳,本以為會看到她在軟被中酣睡。
結果卻看到溫阮雙手抱膝,一眼不眨的看著他。
“你怎麼還不睡?”
“嬤嬤說,夫君沒入帳,我不能獨自先睡。”
溫阮一雙秋瞳似染了方才沐浴中氤氳的水汽,聲音軟軟的,像一隻貓爪,撓在元稷的胸口。
元稷眉梢微微一挑,他俯身,指尖緩慢劃過溫阮吹彈可破的臉頰,墨眸賞著她飽滿瑩潤的朱唇,問道:“嬤嬤還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