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風雪好冷,即便黛青後來拿了厚披風裹在她的身上,她亦感覺不到絲毫暖和氣兒。
“娘娘咱們回去吧。”黛青眸中含淚道,“您這樣,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又該罰咱們了。”
“不怕。”溫阮淡聲道。
“奴婢哪裡是怕罰,奴婢是怕您的身子骨兒吃不消。”黛青快速把掉下來的淚珠兒抹去。她吸了吸鼻子道,“娘娘您聽奴婢一句勸吧。殿下是皇后娘娘親生,即便皇上不派兵,皇后娘娘也會想法子救殿下的。”
溫阮抬起眸子,看著長秋殿的牌匾,她道:“只有皇上出兵,才是救他回來最快最安全的法子。”
之後無論任黛青再如何勸阻,溫阮都固執的無可救藥。
她知道,即便前面是血海刀山。她也要救元稷回來。
溫阮在雪地中跪了兩個時辰便暈了過去。
皇帝念在她是為著元稷才如此冒失,所以並未罰她,而是著人送她回了東宮,並請太醫給她醫治。
溫阮本有心親自去一趟煙定。可她這一病便是大半月,連床榻也下不了。
她拖了口信給父親。
丞相溫知年動用一切可動用的關係,讓臨近煙定的朝臣去搜尋太子下落。
溫阮強撐著,等待訊息,數日後,信鴿飛來。
煙定已被敵軍佔領,他們不敢進城找尋太子殿下,一切要等皇上諭旨。
溫阮當即便病的更兇了,她便一連幾日高燒不退,在床榻上渾渾噩噩恍惚度日。
那段時日,她無數次夢見,元稷慘死沙場,缺胳膊少腿的,渾身是血,怎麼叫他,他都不應,她從夢中掙扎醒來哭成淚人。
直到一月後,溫阮再次聽到元稷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