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稷抬手握住她的肩頭,隨後抽離。
溫阮肩頭似乎還殘留著元稷手心的溫熱,她手心覆上,將肩頭的紅袍攥在手心中,下頜緊繃,前世的種種痛,仍在心頭盤旋。
“太子哥哥,你出來!”林婉兒一語畢,屋門開啟。
元稷眸中的溫情褪去,彷彿瞬間裹上寒冰,拒人千里之外。
林婉兒當即站直身子,方才的撒潑作鬧勁兒一瞬消散的乾乾淨淨。
“太子哥哥。”林婉兒乖乖的喚了一句。
“何事?”元稷將身後的門關住,冷聲問。
林婉兒眼眸微紅,她抬手指著喜房,顫聲問道:“太子哥哥,為什麼?”
元稷抬起眼皮,淡漠的看著她。
林婉兒心中抓狂,他分明知曉她的來意,卻還明知故問。
“為什麼寧可娶一個傻子回來,也不願娶我?”她藉著幾分酒勁,將話挑明。
元稷臉色微冷,眸底散著寒意。
林婉兒瞧見元稷的眼神,心中微懼,但酒勁竄使她將心中所想毫無顧慮一應道出。
“太子哥哥若是忘不了溫阮姐姐,我可以等,等太子哥哥忘記她,哪怕是三年五年,可太子哥哥不能隨隨便便娶一個野丫頭回來做太子妃,這樣皇上與皇后娘娘同意嗎?”
李赤珹眉心一蹙,臉色變了變,想要提醒林婉兒已是來不及。
在元稷心中,帝后不過是害死溫阮的另一個元兇罷了。
元稷極低的哼笑一聲,眸中卻無半點笑意,反倒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他雖未開口責怪,卻已叫林婉兒寒到骨子裡去。
這些年,無人敢在太子面前提及溫阮,眾人皆知溫阮逝世後,太子是何等瘋魔。
自小跟在太子身邊的李赤珹因此自斷臂膀,都未能消散太子心頭的怒氣。
哪怕是今日太子要娶一個毫無背景的姑娘回東宮,帝后阻撓,朝臣上奏,也未能攔得住他。
他的軟肋早在三年前已經死了。
偏林婉兒不知死活要提,還將帝后抬出來,壓制太子。
“太子哥哥,今日婉兒醉酒失態,許是惹惱了你,可婉兒想不明白,溫阮姐姐走後三年,是婉兒日日來東宮陪伴太子哥哥左右,為何太子哥哥娶的不是婉兒?”
林婉兒已是哭的梨花帶雨,妄圖博得元稷的一點心疼和憐憫。
這三年林婉兒的心思,元稷清楚,任由她來東宮,是元稷默許。
因為有些事,他要慢慢查證。
元稷冷淡道:“既知醉酒失態,便回去休息。李赤珹,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