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病著,出去做什麼?”皇后急聲問道。
“沒什麼,一躺數日,出門活動筋骨。”元稷冷聲答。
李赤珹朝皇后行禮後,忙跟元稷出去。
“太子!”皇后氣急喊道,前者頭也未回,出了宮。
“殿下從前,從未這般和皇后娘娘說話。”跟在皇后身邊的嬤嬤道。
皇后看向門口,心底平復半刻,道:“自溫阮死後,他與本宮的母子情分淡了不少。”
“娘娘您多慮了,殿下到底是與娘娘您血濃於水,怎會疏離呢,等殿下想清楚,自然明白娘娘的良苦用心。”嬤嬤道。
良久後,皇后低嘆道:“罷了,此次便隨他去吧,皇上說的沒錯,是本宮將他逼得太緊,那本宮便給他時間自愈。”
……
在病中這些日子,元稷做了一個夢。
夢中溫阮在荒野哭的撕心裂肺,夢見她說,她恨他,她和她的孩子還有相府的人在地獄等著他。
事已至此,他想要做點什麼來彌補、償還。
相府之中,他還能親自照拂的,唯有那個不被世人所知的痴傻小姐。
這是相府的秘密,溫阮曾與他提及過,他記得。
相府淪落至此,便會斷了那姑娘的月銀,恐將無人照拂。
輾轉數日,元稷找到此人。
馬車停在村口,李赤珹扶元稷下了馬車,道:“殿下,姑娘的情況與殿下說的分毫不差,情況許比殿下所言還要糟糕。”
“糟糕到什麼程度?”元稷問。
“如同木頭。”李赤珹道。
元稷步行到此,遠遠地他瞧見那姑娘穿著茶色羅裙,安靜的坐在枯木上,側臉籠罩在夕陽細碎的光影裡,鴉羽處垂下一抹陰影,氣韻如同神祇,容顏佔盡人間絕色。
“阮阮。”
元稷步子頓住,心臟一窒,連呼吸都慢了許多,生怕打擾那個夕陽下的姑娘。
眼前的景象太過美好,他恐大夢一場,醒來只剩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