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貝琳伸手去開車門。
結果她手剛碰到車門,林一凡聲音又傳過來,「對了琳寶,我還沒來得及問一問你,外婆現在怎麼樣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千萬不要覺得不要意思,儘管和我提就是。」
他還有臉提外婆?!
「林一凡,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可以逍遙法外,就真能一世都逍遙法外?」
貝琳收回手,神情憤怒的扭過頭,「我從前覺得你這人雖然渣,但做人最起碼得良知你起碼還是有的,可現在看來,我真是錯得離譜,你從前跟我去過t城,見我外婆的時候,她對你有任何一點不好的地方?結果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
對他,貝琳最不能原諒的,不是當年他劈腿,他們的出生本就天差地別,如他所說,他爸不同意,他們終究走不到最後。
她最不能原諒的,是他暗中對外婆下的這次死手!
「林一凡,你知道我外婆現在是什麼樣子麼?她躺在連探視時間都有限的重症監護室裡,靠著營養液才勉強吊著命,她閉著眼每天都在消瘦,如果不是我每天都去看她,恐怕現在都不敢相信那個人是她,醫生叫我做好她醒不過來的心理準備,可是你告訴我,這個心理準備我要怎麼做?」
車禍之後,貝琳每一天都在祈禱奇蹟的發生,卻始終沒能祈禱來上天的眷顧。
她想再聽一聽外婆和她說話的聲音,想再吃一吃外婆做的飯,更想無論何時只要她回到t城,外婆就在那座小院裡等著她。
對,還有外婆的小院,也被燒燬了……
哪怕車禍過去至今已經快半個月,可這時想到外婆躺在重症監護室裡的樣子,貝琳眼眶仍舊控制不住的泛起一片紅,聲音也跟著有一些哽咽,「林一凡,你口口聲聲和我說從前,可這世界上最不配在
我面前懷念從前的人就是你!」
「琳寶,你先別激動。」
看出她情緒不對,林一凡試圖安撫,可他手剛伸出去,就被貝琳一把給開啟。
看出她對他觸碰的厭惡,林一凡並不生氣,開口時反倒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琳寶,我之前真的不知道,原來你對我的誤會竟然這麼深,我向你詢問外婆的病情,只是出於一個晚輩對長輩的關心,可是聽你的意思,我怎麼感覺你是認為外婆的車禍是我造成的?」
「難道不是麼?」貝琳稍稍冷靜下來,總算將嗓音裡的哽咽給壓下。
林一凡舉手發誓,「真的不是我,琳寶,我深知外婆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不然當初你也不會為了給外婆治病連自己的婚姻都犧牲,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還去傷害外婆惹你傷心?」
「對,直接傷害外婆的不是你,因為還有錢父那個替死鬼擋在你前面,借刀殺人的事兒你做的還少麼?」
貝琳當然不信他發的誓,「林一凡,你敢說我外婆的車禍,你事先半點也不知情?你敢說當時發生的種種事情,你一點沒有參與其中?那錢向前是怎麼死的,錢父又是怎麼知道我外婆在t城的具體住址的?」
就算他敢,也是胡說八道,她不會信。
大概也是深知這點,林一凡並不急著洗白所有的事情,「琳寶,我只能說外婆的事情和我無關,至於別的……你也知道林家產業有多豐厚,我姓林,沒道理就這麼拱手把一切都讓給小叔,我承認我確實做過一些讓你看不過眼的事情,但那只是為了爭奪家產,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去傷害你和你在乎的人。」
大家族裡為了家產明爭暗鬥手足相殘的事情,於什麼時代都不罕見。
至高的利益面前,血緣是最有用,也最沒用的東西。
只有擁有了這層血緣關係,才有資格去爭奪,但也僅此而已,畢竟之後你死我活的爭奪中,可沒有人會管彼此血脈相連的所謂骨肉親情。
好在,血雨腥風最終會被人們所遺忘,剩下的就只有勝者為王,至於輸掉的那個人,曾經再輝煌又有什麼用?
林一凡認為自己的爭奪理所當然,所以一臉坦蕩,「琳寶,如果我的這點手段你都不能接受,那你又是怎麼忍受林衍笙的?就因為你們有一個女兒,而我和你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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