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第三者在此,他只能看到街道中飛舞的烈焰刀光、黑色的弧形虛影,在雙刀交接的剎那,或許能在一瞬間看清兩柄刀的形貌。
兩側的青銅牆和大地發出急促的巨響,頻率高到幾乎重合,像是一座青銅大鐘在被連續的擊打敲響,聲音之強足以震碎普通人的雙耳。
在時窄時寬、變幻莫測的道路中,兩者的對攻越發激烈。
陸晨在被擊退後,於青銅牆上借力,餘光看了眼黑玄,此時這柄傳世的屠龍兇兵漆黑的表面,染上了一絲紅暈,與空氣摩擦帶起的溫度,兵刃交接摩擦的高溫,以及暴怒表面的烈焰,讓這柄刀幾乎快被燒得軟化了!
君王的烈焰加持於暴怒表面,其溫度達到一萬攝氏度以上!
單是每次對刀產生的熱浪,就讓陸晨的臉被燙的通紅,被火焰濺到的地方還有水泡微微鼓起。
他腰後的戰術小包中,是有作戰服的面罩的,但他沒有帶。
站到這種地步,他當然不是因為追求瀟灑,嫌棄面罩不好看等理由,只是因為這東西會影響他五官的敏銳度。
又一次交擊後,陸晨眉頭微皺。
不得不說諾頓並非是沒有上過戰場,空有力量的蠢貨,在身體素質明顯佔優的情況下,這場戰鬥的大趨勢目前還是被諾頓主導。
他們穿梭在青銅城中,陸晨沒有楚子航那種逆天的記憶力,在緊張的戰鬥過程中還能搞清楚自己所在的準確位置,但他感覺諾頓在有意的帶著自己移動。
這可不是好訊息,他們或許在接近楚子航幾人所在的位置。
他可以抵抗諾頓的進攻,但對於楚子航和芬格爾而言,或許諾頓一次加速揮動暴怒,地上就會留下兩具碳化的屍體。
在又一次轉過拐角後,諾頓向少年揮刀,拐角處的青銅牆猶如奶油蛋糕一般被輕易的切過,動能的損耗微乎不計,陸晨手持黑玄擋下這一刀時,暗道失策。
在下方戰鬥,城中的諸多建築物對暴怒的施展起到的阻攔作用有限,反倒是暴怒劃過青銅牆,帶起的那些熾熱的銅水,在刀兵相接的剎那,會藉助慣性脫離刀刃,朝他飛濺而來。
陸晨借力調整身姿,但還是有諸多銅水灑在了他的身上,熾紅的銅水接觸黑色的作戰服,發出嗤嗤的聲響,但好在這些銅水的溫度不算高,只有一兩千攝氏度,裝備部製作的作戰服還頂得住。
如果沒有這身作戰服,即使以他的體質,恐怕也要被燒出幾個小洞來。
在他被逼退後,他看到諾頓背後龍翼扇動,飛速的後退,一雙刺目的黃金瞳中帶著冷漠的殺機。
陸晨瞬間就意識到不對了,黑玄揮動卡在青銅牆上止住後退的趨勢,雙腳踩地將力量激發到極限,向前狂奔。
諾頓後退的方向有楚子航他們!
與此同時,楚子航幾人剛剛抵達新的祭壇,不是他們的效率降低了,而是青銅牆變動的頻率更快了,他們走了幾條路都被攔了下來。
芬格爾回頭看了眼,“楚師弟,我怎麼感覺,打鬥的動靜離我們這越來越近了?”
楚子航將一張廢棄的地圖丟掉,心頭沉重,“諾頓已經發現我們了,在往這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