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山御的身體狀況,直徑跑到了他面前,兩隻手挽著他的胳膊:“山御,爛芋頭!你為什麼總是低著頭?你倒是開口說話啊,他們傷到你哪裡了?”
傅偉傑的聲音在我後面傳來:“你先讓開,我看看他到底哪裡不對勁。”
我回頭打算對傅偉傑說話時,右腰忽然傳來一陣刺痛,我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把骨刀插在了那裡。而我身上的力量似乎在迅速消失。傅偉傑見狀衝上來,連忙按住我要往外拔刀的手:“你別動,千萬不要把刀拔出來,否則你會渾身精血消逝而死的!”
我只感覺自己的魂魄有好幾次想要掙脫開我的身體,但是又被我強制性地拉了回來。傷口處一抽一抽地疼,我渾身上下顫抖著冒冷汗。
倒在地上之前,我望見山御全部變黑的眼珠子,已經躲在不遠處觀察著這一切的帕頌。我的耳朵依舊靈敏,我聽到公輸止問帕頌:“為什麼我們不趁著這個機會殺掉他們?”
帕頌依舊是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那樣多沒意思。他已經中了我骨刀的詛咒,在炎夏沒有人能夠解除掉。我要讓他們把他帶回去,眼睜睜地看著他死掉!哼,那個祝由師不是一直以醫術著稱嗎?我要殺人誅心。”
真他媽狠啊,殺人誅心。我痛得一抽搐,眼前胡婉蓉著急的臉龐逐漸模糊。
就像是做了一場恆久遠的夢一樣,夢裡我見到了師父。他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望著我:“為師囑咐你,以後不要招惹修士,也不要再入這一行,為什麼你不聽呢?”
我苦笑著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其實有些事情天生就註定了的,就算我想要躲開,也躲不掉。
比如說,我生來就比別人多了一道殘魂,師祖的存在讓我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是一個普通的人。暗勢力明面上的老闆又是我的親生父親,就算我要躲,人家也不會輕易放過我。
我看著師父那張虛幻的臉,其實特別想問他,他這麼些年對我好是不是一直都在找機會復活他的師父,那個叫陸雲曦的人。
我是不是到最後,會變成那個人的影子?每次想到自己可能會被另一個人替代,我就覺得活著其實沒有什麼意思,不如一開始就不曾來過這個世界,不曾感受到這麼多人的愛意與友好。
說到底還是不捨啊……
我是在三天之後醒過來的。起初我一睜眼的時候,以為自己已經死去了。
因為那是一個墓裡面,而我被放在了一口棺材裡,穩穩當當。
“翰清,你醒過來了!你真的醒了!”胡婉蓉趴在棺材的沿上,欣喜地看著我。
我視線有些模糊,過了好久在聚焦到她,而這時傅偉傑跟羅老闆也走過來圍在我的棺材周圍。
傅偉傑的手裡還拿著一隻蠟燭,嘴裡還叼著一塊蘋果。他眼淚在眼眶上打轉,嗚嗚啦啦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死了嗎?”或許我已經死了吧,不然他們怎麼個個都像是要哭靈的樣子看著我。
羅老闆搖搖頭:“你沒有死。”
我低頭去看自己腰上面的刀,發現已經被拔出來了。但是右腰傷口的地方還是隱隱作痛,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我再仔細地看了看自己四周圍的環境,確認這就是一個墳墓。
“沒死為什麼把我給埋了?山御呢?他怎麼樣了?”
他們都望著我欲言又止。
傅偉傑想要說什麼,但是他開沒有開口,我就聽見一個粗狂的吼聲從墳墓的深處傳來,驚天動地,震懾心魄!
這墳墓裡竟然還有別的妖物?但是這聲音一響,羅老闆和傅偉傑竟然神色黯然地往外面跑出去了。
我用詢問的眼光望向胡婉蓉:“到底怎麼回事?我不喜歡被矇在鼓裡的感覺。”
胡婉蓉將手裡的一個小布包塞給我:“這是你們門派裡重要的一些傳承物件,包括《魯班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