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快點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胡婉蓉依舊是坐在月光底下，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她想要幻化成人形了。
“我老婆把那個狐仙請回家裡來了之後，她的精神狀態居然變得越來越好了。偶爾她會出去學習瑜伽舞蹈，或者花道茶道之類的。我還挺慶幸的，因為兒子剛死沒多久出於愧疚我也耐心地陪了她好久。但是吧——我還是想再要一個孩子，可我老婆身體不行了，怎麼也生不了……”
胡婉蓉冷哼一聲：“所以你又難耐不住性子，出去找別的女人了？”
周志遠心虛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像是解釋一樣地說到：“我對其他女人真的沒有動感情了……我對我老婆還是有愧疚的……”
我擺了擺手說到：“得了得了，廢話少說，講重點。你我都是男人，我還能不知道你心裡那點想法？”
“我找朋友跟一個鄉下來的女人暗中來往一段時間後，那女人終於懷上了。可是她卻說自己天天晚上夢見一隻狐狸在踹她的肚子，沒幾天，那女人就流產了……而我的老婆卻變得越來越奇怪，她總是在半夜躲在廁所那裡絮絮叨叨地，像是在跟別人聊天一樣。”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睡到半夢半醒之間的時候……”說到這，周志遠打了個冷顫：“忽然一陣冷風把我給吹醒了。我一睜開眼就看見她惡狠狠地對我說，想要把我變成小孩子。這樣我就只能留在她的身邊，哪裡也去不了了！”
羅老闆聽後發出疑問：“你老婆有給你吃過什麼東西？或者是給了什麼類似護身符之類的戴在你的身上嗎？”
周志遠想了想：“符咒沒有，吃的話……又很長一段時間我留在家裡陪她吃飯。我們的飯菜都是我老婆親自下廚煮的。難道是飲食上面有問題？總之從那晚開始，我就察覺到我的身體在一點一點發生變化，一開始是臉變得越來越年輕，我還很高興，以為自己重回年輕的狀態。誰知道後面我的身體越來越虛了……”
“而且我每晚都會夢到一個狐狸的臉，她一直對著我冷笑，還說什麼男人都該死之類的話……當我徹底變成一個小孩子的時候，我徹底成了我老婆的玩物……你們能想象嗎？如果你們的老婆有一天抱著你們，讓你們喊她奶奶……”
傅偉傑很無趣地打斷他：“我還沒老婆呢，想象不出來。你們到底哪個破廟請來的這玩意啊，真的是奇奇怪怪，自討苦吃！”
“那個廟在佛國一個不太著名的景點裡面，人也不多，叫玄昌寺……裡面只有一個獨眼主持，而且聽口音還像是我們炎夏人……”
周志遠還想說什麼，我就聽見不遠處的雞鳴聲。
羅老闆的藥鋪子有個小小的收納盒，正好可以用來收容一些鬼魂。把周志遠收進去之前，他還一直苦苦哀求我們：“求你們，求你們了，我報仇，只求死後別再受我老婆控制……”
一宿沒睡，我熬得兩眼發青。天微涼我就倒在自己的床上睡得跟個死豬一樣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被一陣拍門的聲音吵醒。
“凌老闆，凌老闆——”
怎麼聽起來像是麗姐的聲音？我轉個頭想要繼續睡，卻被胡婉蓉整個身體壓下來：“起床吧，那個女人來了。”
我頂著兩個烏青的黑眼圈到樓下開門：“麗姐，這麼早就過來了。”
她的表情不是特別自然，但還是勉強擠了個笑容給我：“哦，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孫子說他一個人害怕，想要跟爸爸葬在一起……所以我想來買雙人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