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因為在敵軍陣營,沈汐禾不好叫鳳緋池之前的名字,便按照假身份那樣稱呼。
“啊?”
鳳緋池愣了下,而後才反應過來她為何這麼喚他,咳了聲,“二弟,是好了麼?”
“嗯。”
於是,鳳緋池出去喊軍醫。
軍醫正坐在架子上啃著餅子,聞言,拍了拍身上的碎屑,不耐煩地道,“你倆這是多少天沒洗澡了,要這麼久?”
等他進來,看見倆人這秀氣的臉,不禁狐疑,“你倆長得還挺好看的。”
兩人都偽裝過,沈汐禾甚至給鳳緋池塗了一層能讓膚色變黃的藥水,短時間內洗不掉的那種。
“喲喂,臭的啊,你,快抬出去倒掉。”
不用他們琢磨怎麼糊弄,剛吃了東西的軍醫,一看到髒兮兮的木盆,聞著這股沈汐禾故意弄的味兒,就捏著鼻子,忙擺手使喚沈汐禾將水倒出去。
“還是我來吧……”
鳳緋池見沈汐禾手臂上的傷口裂開,不禁擔心。
“你?手都斷了還不快過來,我給你固定下。”
軍醫卻粗魯地將鳳緋池拉過來,按著坐下,給他固定骨折的胳膊,拿白紗布吊脖子上。
沈汐禾慢吞吞地回來,“不早了,大哥給我上點藥就行了,都是漢子,這點傷不需要軍醫專門包紮了。”
已經在打呵欠的軍醫,聽了便點頭,“算你小子有點骨氣。”
然後將止血藥丟給鳳緋池,“行了,去大將軍那覆命吧。”
兩人出了營帳,就被外頭守著計程車兵押著去見陳凱旋。
彼時,陳凱旋已經酒足肉飽,坐在椅子上,半眯著眼,打量眼前低著頭的兩人。
“說吧,什麼重要的口信。”
鳳緋池看了眼沈汐禾,示意她別動,他上前回話。
“回大將軍,趙將軍說,咱們鐵騎營有——奸細。”
他湊近,像是怕被別人聽見了似的,壓低聲音對陳凱旋說,“我們之所以這一戰輸了,就是有人通風報信過,要不然那勞什子夏軍幾千人就能那麼厲害?”
聞言,陳凱旋臉色微微一變,似在琢磨這話的真實性。
他冷厲地盯著眼前說完還後怕的小兵,“就這?你們還有證據麼,比如,誰是奸細。”
“小的不知,趙將軍臨死前只說讓小人務必將這話帶給您,還說他在您麾下快十年……以後,希望大將軍好好保重。”
說著,鳳緋池便低頭,嘆息一聲,聲音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