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把過脈,說只是氣血攻心,勞累所致,並無大礙,休息休息服藥便好。
“只是這樣?”
鳳緋池卻有些心神不寧,他再三問過軍醫,後者點頭,“是的,將軍身體很好,多休養下就好了。”
聞言,鳳緋池才稍稍放下心來。
“那,快開藥吧,阿武快去煎藥。”
“好的,軍師。”
阿武和軍醫一塊出去了。
阿奇將水端進來,鳳緋池見侍女在,便只吩咐他將水盆放下,帶著他出去等。
“給將軍換身乾淨舒服的衣裳。”
他不大放心這個侍女——為了方便帶出門,沈汐禾專門在沈家挑了個孔武有力的武婢隨行。
鳳緋池時常覺得,這侍女還不如他細心周到,但他身為男子,自不可能伺候將軍起居,只能是多提醒些。
侍女略為呆板地點了點頭,然後帕子擰成麻花,水擠幹,給沈汐禾擦臉。
過了會,她才端著染紅了的銅盆出來。
“將軍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了,軍師進去吧。”
將血水朝空地潑出去,侍女又轉身將沈汐禾換洗的衣物放在簍子裡,抱著,給她洗衣裳去了。
稀裡糊塗的,鳳緋池成了那個守著沈汐禾醒來的人了。
他看著呼吸均勻,面容清秀平和,卻怎麼也不見醒來的沈汐禾,嘆了聲,搬來椅子,在她床邊守著,又拿了本兵書,看了起來。
等夏洐和眾人商討完過來探望,已是暮色四合的時候。
他大抵是聽守在門口計程車兵說沈汐禾還沒醒,所以也不用打招呼,便直接掀了帳子進來。
他沒有問,所以士兵也沒有提鳳緋池也在,是以,他一進來,見鳳緋池點了燈,守在床邊安靜看書,一派翩翩書生模樣時,眼裡便多了一絲異樣。
那股不舒坦又湧上來,隨即便被他的理智壓下去。
“鳳先生也在。”
他出聲,專注於看書的玉面書生便回過神來,將書合上,起身,稍作整理了下衣裳,便妥帖地拱手行禮。
“見過王爺。”
“免禮,怎麼樣,汐……沈將軍可還好?”
明知故問。
但鳳緋池卻溫聲回著,“一直睡著,未曾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