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禾靠著粗糙的乾草垛,心中一萬頭羊駝奔騰。
好久沒拿刀了。
真好,又有找死的送上來。
上個位面她遵紀守法五好學生當了一年,現在該施展下真功夫了。
只是……
她摸了摸右手,手腕上有一塊疤。
她的右手手筋被南宮凜挑斷,就因為她年前練劍時,采薇故意撞上來,被她劃破了手背,南宮凜便不許她再舞刀弄劍,她不答應,他一怒之下,將她的手筋挑斷……
胸口起伏了下,沈汐禾只好,左手捏起一根乾草,手指一搓,斷了。
眼底一股墨色暈開。
尤其是當她看到眼前才十六歲的貼身婢女小玉時。
心底,有原身的怨,也有她自己的怒。
原身嫁過來一年半,過的還不如府上的下人,小玉就更別說了,為了她,受了不少薔薇院的那邊的折騰。
見沈汐禾摸著右手手腕上的疤,小玉便又落淚。
“王妃,別看了,以後,以後不舞劍了,也沒關係的……”
她說是這麼說,卻哭得眼睛都腫了。
王妃在閨中時是何等威風明豔的大小姐啊,她武功好,英姿颯爽,是多少小姐們羨慕的文武雙全的典範。
可嫁進王府後,卻像是被斬斷翅膀的金絲雀,被困在這座牢籠裡,還要忍受側妃的陷害和欺負。
如今,王爺更是鐵了心要和離,想到這,小玉便掉淚不止。
“別哭了。”
沈汐禾將右手藏在袖中,手筋斷了有些麻煩,但原身記憶裡的那些醫術,應該能派上用場,就是費些時。
她伸出左手,用指腹替小玉抹去眼淚。
“你越哭,她們越得意。”
她的聲音透著冷清,小玉不由得詫異地止住了眼淚,望著她平靜的面容,只覺得,這一遭醒來,王妃好似看淡了什麼一樣。
吸了吸鼻子,“王妃……”
“還是喚我小姐吧。”
沈汐禾聽著這個稱呼就渾身不適,想殺一個渣男丈夫解解氣。
她蹙了下眉心,“很快,我們便能出去了。”
出去?
小玉看了眼被鎖上的柴房,不禁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