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漆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沈母時，後者原本想好的說辭就這麼噎在嗓子眼處，說不出口。
就好像，只要她撒謊，女兒就能看出來。
“我……”
“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煩？”
沈汐禾看著這擦傷，再伸手擼起沈母的袖子，果然，手肘處也有擦傷，看著像是摔的。
但如果是自己摔的，沒必要支支吾吾。
沈母嘆了聲，“沒有，就是走路不小心，你快去洗澡睡吧，明天還要上學……”
“明天我陪您一起去。”
沈汐禾卻是轉身去找了醫藥箱，給沈母處理臉上和手上的傷，餘地篤定。
低頭看了眼女兒清秀卻透著堅毅冷清的臉，沈母有些恍惚地發現，自從高三後，好像再也沒見女兒怎麼和自己親暱聊天了。
她也不知道她在學校過得怎麼樣，只知道成績在進步。
“這怎麼行，媽又不是小孩子，倒是你，高三學業為重，聽話。”
沈汐禾利落地給沈母上完藥，收起醫藥箱，“沒事，反正在哪都能學。”
見她堅持，沈母沒再說什麼，但心裡卻想著第二天早點起來偷偷走。
卻沒想到次日一早，她剛起身去廁所，卻聽見廚房傳來聲響，等她走過去，就見沈汐禾正關煤氣。
“您醒了，洗漱，吃飯。”
沈汐禾將粥和青菜、雞蛋放到桌上，解下圍裙，看了眼呆愣愣的沈母，道。
“真不用你去，菜市場多吵多髒啊，你聽話，好好上課，等你上大學了，媽就輕鬆了。”
沈汐禾一邊擦著手上的水珠，一邊抬眼淡淡地掃過她臉上的擦傷，眼底劃過一絲戾色。
“沒事，不耽誤。”
沈母嘆氣，發現從前乖順的女兒，現在越來越有主見了，話也少了，總覺著成長得太快了。
等母女倆吃完飯，沈汐禾蹬著三輪車帶沈母，以及一車的菜，她剛蹬時，沒蹬動，腳踩空了下，差點摔著。
咬了咬牙，她低頭眯著眼看著腳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