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緋池淡淡地看著她笑，像是看不懂事的世交妹妹一樣，說出來的話，卻完全沒有商量的。
“知錯就改，我不會告訴你爺爺的。”
“……”
方紫凝一口老血嗆在嗓子眼處似的噎住，她明明是要挾他，要看在兩家長輩交情的份上睜隻眼閉隻眼，哪知道，他反過來威脅她？
見她還想說服，鳳緋池嘴角笑意不變，只看了眼教學樓方向，“再不走，今晚校長怕是還要來一趟。”
一句話，不知道的以為是關心，方紫凝卻聽得心裡一咯噔，忙瞪了他一眼，敢怒不敢言地跑了。
“你倒是沉得住氣。”
鳳緋池走向鐵門，藉著手機照明功能，透過門縫，卻見沈汐禾正坐在放籃球的框子上，一副老大爺坐姿，愜意自在得很。
不禁嘴角一抽。
尤其是，在看到沈汐禾慢吞吞，將耳機摘下來後，他聽見了她沒來得及關掉，而傳出來的英語聽力……
他剛剛在想，她幾乎沒怎麼吭聲，要麼是在沉默看戲，要麼就是在盤算什麼，只是沒想到，她就是單純的，戴著耳機在學習，沒聽見外頭的動靜。
沈汐禾當然聽見了，她只是懶得張口，反正事情都在她預料之中。
“多謝。”
她只吐了兩個，真誠卻沒有什麼價值的字。
鳳緋池算是明白了，甭管她嘴上說不說謝謝，這人心腸硬得很，剛剛他替她趕走方紫凝，又幫她保留證據，估計也不會換來她什麼好臉色。
“你是故意的吧。”
他忽然又問了句。
“嗯。”
沈汐禾立即會意，知道他問的是被鎖進來這事，大方承認了。
鳳緋池：“……”
合理懷疑，她是覺著這地方清淨，才一箭多雕，將計就計地進來的。
“你好像變了。”
鳳緋池背靠著鐵門，卻沒有關掉手電，他望著黑漆漆的天，輕聲，漫不經心地道。
“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