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湖?不,公主畏水。
看戲?不,公主聽了就犯困。
品茗?不好意思,公主忙著批奏摺。
賞花?不不不,公主怕忍不住舞劍折花。
總之,流月按照沈汐禾的指點,能怎麼委婉又不失拒絕地表達,就怎麼表達。
是以,南燕使團這邊,靠這些回應拼湊出來的北齊公主形象是這樣的:粗魯、不解風情、霸道強勢。
加上一次都沒接見過太子殿下,他們還補充了一點:沒眼光。
南燕太子卻只是看著房中送來的白蓮,笑道,“錯,北齊公主如此,才說明是個有主見又特別的姑娘。”
他開啟手中的畫軸,上面是沈汐禾十五歲芳辰時,南燕有名的畫師所作。
粉裙少女,被蝴蝶簇擁著,低頭嗅一朵牡丹。
哪怕只是畫,都可見其天姿國色,更莫說真人了。
他嘆了一聲,“北齊君說的宮宴是何時?”
南燕出使,北齊為好好宴請,還在籌備。
公主就算再忙,身為北齊唯一的公主,這樣的場合,也不會不出席。
“回殿下,說是明晚。”
明晚啊。
男子低頭,盯著畫中人目不轉睛,那還要等上一天。
莞爾一笑,將畫小心地捲起,妥帖地放好。
再說鳳緋池,他坐在馬車內,看著前路,臉是越來越臭。
“北齊帝明晚宴請南燕那小太子?讓你前去通訊的人到了沒?孤的排場不能輸。”
疾風簡直要給這位爺磕頭了。
這是馬車啊,他坐馬車都趕死了四匹千里馬,就差插上翅膀飛了,但一路上,就沒見陛下消停過。
每日醒來一句:到了麼?
每日睡前一句:明天能到麼?
趕車的四名將士快被他嚇死了。
“陛下……人應該快了,畢竟和咱們的車程差不多。”
都是千里馬,您一人跑死四匹,別人能快到哪裡去?
鳳緋池冷笑一聲,“疾風,孤是不是近來待你慈和了?”
疾風忙搖頭,“不是,不不不,陛下一直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