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訕訕放下手,想了想,又將司馬弈如今的慘狀報了一遍,隨即又道,“北齊公主在秘密拔除北周細作,但對南魏的眼線卻輕拿輕放了。”
他這個轉折很是擲地有聲。
鳳緋池想不注意都難。
“是麼?”
他重新拿了一個杯盞在手中把玩,唇角勾了勾。
“算她識相。還有呢?”
“還有……”疾風撓了撓後腦勺,想了下,又立即補充道,“南魏太子出使北齊,明日應該就到了。”
南魏太子?
鳳緋池眯起眼,似是在腦子裡蒐羅這號人物,蒐集失敗,便“嘁”了聲,“老子是個牆頭草,兒子估計也沒多大出息,他去幹嗎?”
說著,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手腕輕抬,杯口剛抵著唇。
便聽疾風丟下一句——
“據說是……提親的。”
“啪——”
很好,一套茶具,這下齊齊整整,全部碎了。
疾風甚至慶幸,只用給陛下換一套新的,而不用去補同樣式的了。
“南燕的天,是不是太太平了。”
鳳緋池這下,手背都劃了一道口子,他摁著傷口,冷笑了三聲,眼底滿是陰鷙。
沈汐禾連他都敢拒絕,會答應南燕的懦夫?
那不是打他鳳緋池的臉?
“不成,孤不同意這門親事。”
疾風忙擦汗,“照北齊帝的眼界,沒準……”陛下,您又不是她爹,您不同意有什麼用?
畢竟南燕出了名的富饒,眼下北齊真的是窮困潦倒。
再者,疾風不敢說的是,南燕太子在四國都是出了名的儒雅美男子,據說才情不錯,這些,他怕說了,會掉腦袋。
“孤的臉面不能丟,疾風,吩咐下,孤要走一趟。”
疾風吐出一口濁氣,忙拱手,聲音洪亮,“是!”
您總算說出來了!每天這麼旁敲側擊地問北齊公主的起居日常,不如您親自去看一眼。
真是急不死陛下,急死了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