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道不知道那流月是太后安插在選秀名單中的?
沈汐禾鎮定地眨了下眼睛,“但陛下不是惡人。”
流月本性不壞,鳳緋池開個口就能保她一命,所以她才會請求他。
不過,這男人怎麼又莫名其妙地生氣了?
“這樣吧,送佛送到西,債多不怕壓身,陛下的恩情汐禾會還一份大禮——可否將這流月贈予汐禾?”
雖說帶著個柔弱又帶了傷的女子有些麻煩,但都打算救了,索性救到底。
他不肯收,她收了便是。
鳳緋池一愣,似是沒想到她也會有破罐子破摔的時候。
錚錚鐵骨不肯求人是她,能屈能伸向他大膽請求也是她。
鳳緋池一時有種自己被這小女子玩弄於股掌之中的錯覺來。
不,他怎會被牽著鼻子走?
“若孤不答應呢。”
沈汐禾伸手輕輕釦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從自己下巴上挪開,輕輕揉了揉下巴。
“那汐禾也盡力了,怪就怪她命不好吧。”
鳳緋池聽著就怪不是滋味的,多求幾句會死?
“你——成,孤答應你,但沈汐禾,你給孤記著,孤的恩情沒那麼容易一次還清的。”
他從小到大吃什麼都不吃虧,她欠了他的,便休想輕易一筆勾銷。
“多謝陛下,那我去接人?”
沈汐禾摸不透這人陰晴不定的脾氣,下意識用詢問的語氣道。
鳳緋池多看她一眼都覺得胸悶氣短,“走走走,快些走。”
別給他添堵了。
沈汐禾便走了,頭都不回的那種。
流月都是些皮肉傷,倒萬幸沒傷到筋骨,太醫給她止了血包紮過。
她人這會兒清醒著在,見沈汐禾進來,立即要起身跪拜,沈汐禾扶了下她的手臂,攔下了。
“流月,我向陛下討了個恩典,將你賜予我——”沈汐禾說著,覺得哪裡怪怪的,摸了下鼻樑,咳了聲,解釋道,“宮裡你是沒法待了,當然,我討了你,並非是要你為奴為婢。你隨我離宮,我給你一筆銀子,你可以隱姓埋名過自己的日子去。”
鳳緋池站在窗外,聽見這段,冷笑不止。
還真是周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