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田冷笑一聲說道:“華夏人多狡詐,眼看著比試要失敗了,就隨便推出這麼一個年輕人,在這裡攪局。沒有任何事實依據,就憑著他胡說八道一番,就否認村上先生的醫治成果,簡直是笑話。”
燕小北依舊雲淡風輕,瞥了一眼似乎很平靜的村上惠三,笑道:“老先生,你雖然用針法暫時讓那嬰兒醒過來,但只能維持一個小時左右。一個小時後,他不僅會再次陷入昏迷, 腦部神經也會受到無法逆轉的損害。那時候,他會真正成為植物人,一直到死去,再也無法喚醒。”
村上惠三雖然一臉平靜,但他的後背已經不知不覺的沁出了細汗。
這五個病人,在送來前,他便掌握了他們的病情資料,足足研究了幾天,翻閱了不少醫書典籍,最終才確定了自己的醫治方法。
只是,他所用的醫治手段,在醫書典籍上,並沒有完整的記錄,尤其是關於療效方面,的確有著和燕小北所說內容相類似的描述。
不過,其中也記載有成功至治癒的案例。
所以他抱著拼一拼的想法,冒險醫治那三個病人。就算自己不能真的治癒他們,只要能確保他們在一個小時內正常,到時候病人被送走,所有的事情也就成了定局,他便成功了。
南六省的醫藥市場,可不是他們國內的醫藥市場所能比擬的,一旦拿下,他們家族將會賺得盆滿缽滿,一躍成為J國醫藥行業的龍頭老大。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這點小伎倆,居然會被一個年輕人給識破。
不過,他當然不會甘心就這麼承認自己的失敗,他淡然一笑,說道:“華夏國不乏國醫聖手,江先生更是我的好友,據我所知,他可是被譽為華夏第一針。如果老夫的醫術果真如閣下所說,我想,江先生肯定不可能看不出來吧?”
江湖海眼中閃爍了一下,略顯謙恭的說道:“村上先生的醫術的確出神入化,江某甘拜下風。不過,村上先生,這位燕先生的醫術,我也是久有耳聞,曾多次聽犬子提起,說他有奪天地造化之能,起生回生之神技,在邵州算得上是赫赫有名,想來盛名無虛。”
平三針輕哼一聲說道:“江先生何必這麼謙虛?剛才醫治之時,不知道江先生是過於謹慎,還是有意想讓,醫術似乎有所保留吧?這位小燕先生所言,在醫書典籍中的確有記載,江先生又何必含糊其辭?”
江湖海正色說道:“平先生不要妄加猜測,事關南六省的醫藥市場,老夫怎麼可能故意想讓?”
全場的人聽得目瞪口呆,怎麼也想不到,這兩位本應該是一條戰線的人,居然起了爭執。
燕小北有點奇怪的看了一眼平三針,眼中露出幾分讚許的神情。
江湖海在治療時,幾次下針遲疑,別人認為他是謹慎,但燕小北如何看不出來?
他那是故意拖延時間,因為在他下針的時候,雖然遲疑,但下針很穩,這就說明他胸有成竹。
而且燕小北一直在暗中觀察,江湖海幾次看向村上惠三的目光,都透著一種怪異。
就在這時,一個醫護人員忽然驚聲說道:“你怎麼了?”
所有人的目光立即被吸引過去,只見那個原本已經恢復正常的婦人,忽然渾身劇烈抖動,紅潤的臉色,迅速變得煞白,雙眼上翻,呼吸急促。
婦人的病情又發作了,而且發作得很猛烈。
而發作的時間,與燕小北所判斷的一致,正在三分鐘過後。
平三針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驚聲道:“果
然如此!”
隨即,他轉頭看向村上惠三,說道:“村上先生,這是你治好的病人?現在你肯定有辦法的吧?”
婦人顯得十分痛苦,嘴中“嗬嗬”的喊叫著,身體劇烈扭動,手腳劇烈顫抖,像是隨時會死去一般。
村上惠三的額角沁出了細細的汗珠,他趕緊走了過去,伸手抓住婦人的手腕,片刻之後,搖頭說道:“在下……無能為力。”
平三針冷笑一聲道:“這樣的醫治效果,也敢聲稱你們勝了?”
雄田走了過來,不服氣的說道:“這樣的病人,村上先生不能治,你們華夏國號稱中醫傳承幾千年,不是一樣沒人能治?”
平三針的鬍鬚抖動了一下,這句話的確說到了他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