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進行到一半,穆亦寒也沒有回來,安檸已經猜到了,她要是料的準確,整個婚禮他可能都不回來。
安檸坐在位置上,眼睛微微眯起,穆亦寒離開一定與楚澤沉有關!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篤定,但第六感告訴她就是如此。
婚禮上,顧謹修一直很沉默,平時都是纏著安檸說話,而今天卻奇怪得很,他一下也沒有看向她,甚至安檸的視線一旦落到他的臉上,他就會急忙將自己的臉移開。
安檸搞不懂,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能今天出門又沒吃藥,安檸在心裡這樣想著。
婚禮中途許茜去了休息室,一進休息室,她將身上的婚紗全部褪去,那加裝的堅強就全部崩塌,臉上那幸福的面具再也帶不住滑落下來,露出來的只有蒼白與絕望。
只穿著內衣的她縮在沙發的一個小角上,抱著雙腿,嘴裡發著“唔唔”的嗚咽聲,像極了一隻滿身傷痕的小獸,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默默舔舐著結疤的傷口。
他對自己怎麼可以這麼狠?許茜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問著這個問題,好像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她和楚澤沉的關係就會不同一樣。
那麼倔強的想著。
可那又能怎麼辦啊,她好愛他。
所以她甘願如此,弄的滿身傷痕,依舊愛他如初。
許茜一直都是不計後果的愛著楚澤沉,她不希望自己的這份感情最終得到個石沉大海,杳無音訊的結果。
只過了五分鐘,許茜又重新在沙發上坐直,抬手用手背隨意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倔強的站起身,拿起一件紅色的旗袍換上,帶上那副幸福面具,一步一步走出休息室。
她只給自己五分鐘難過的時間,因為她還有好多事需要做,不能就這樣倒下。
許茜一遍一遍的做著深呼吸,然後朝現場走去,現場的人已經開始了酒席,一個一個大大的圓形桌子坐滿了人,沒有人離開。
許茜走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桌子上,然後拿起酒杯,對自己旁邊的李總的說道:“李總,我敬你。”
說完就直接揚手將那滿杯子的紅酒全都灌入肚中,喝完,走到另一個人的身邊,繼續敬酒,一個桌子上大概坐了八、九個人,他一一全敬了一遍。
一桌子敬下來後,她的頭已經開始暈眩,那一杯一杯的紅酒進肚,許茜感覺自己的胃在著火一樣,劇痛感一點一點的襲來,她伸手使勁的捂著自己的肚子,強撐著走到第二桌上。
這桌原本許昊在,但許昊臨時接到其他市市長的電話,那個市長說要和他見面,許昊有些猶豫,是許茜讓他離開的,畢竟他是市長,就該捨己為大家。
許昊自然也明白,於是有些歉意的離開了女兒的婚禮。
許茜走到這個圓桌前,又開始一杯接一杯的向他們敬著酒。
每一杯酒的進肚,都讓她感覺到一股劇痛感襲來,可她仍舊倔強的忍著這抹折磨人的痛楚,捂著肚子,繼續向他們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