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來。”封逸言懶洋洋地說著,把那條難系的領帶交給她。
露可站在他面前,抬著胳膊握著繞過他脖子的兩邊領帶端,然後停住了。
呃,她空有一腔熱情,但完全不知道怎麼系領帶。
封逸言瞅了她的臉一眼,壓下眼中不明顯的笑意,面色板正地教她:“這端從後往前繞一圈,再從後面橫著繞到那裡……”
“這條邊再繞一圈……”
“繞到前面……”
“再從後繞到前面……”
系領帶比想象中要複雜,繞來繞去的,露可急得臉蛋紅了,白皙的臉頰上浮起一點粉意。
這個系領帶的姿勢讓兩人面對面站得極近,純男性的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露可越急,被荷爾蒙覆蓋侵略標記的感覺就愈發深。
體溫在上升,露可藍汪汪的眼睛盯著那條超難系的領帶,唇瓣微抿,眸色認真,跟領帶較上了勁。
系統看得明白:蠢狗本來就笨,封逸言還要教她最複雜的溫莎結式領帶系法。
詭計多端的狗男人,在故意延長時間。
“最後一步。”封逸言聲音不疾不徐的:“把這條從寬邊這裡穿過去,嗯,好了。”
終於勉強系完了,露可鬆了口氣,但發現這條領帶系得歪歪扭扭的,一條長一條短,非常不羈。
她不好意思地說:“我重新幫你係!”
封逸言不置可否,站在原地任由她動手。
露可卻傻了,重新來的步驟她忘記了,而且拆都不知道怎麼拆……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笨死了。”
“不許說我笨!”
露可立刻不著,扶住領結往上一推,領帶登時用力卡緊了脖子,封逸言要被她卡得翻白眼了,投降地舉起了雙手,連連討饒。
鬧了一陣後兩人再重新好好來。
封逸言指引,露可低頭重新系,纖白的手指捏著質地光滑的領帶端,在他領口繞來繞去。
兩人距離極近,彼此氣息交錯。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系得很完美,結束後,露可捏著繫好的領帶端抬起臉,兩人的視線不經意間交彙在一塊。
封逸言眼眸狹長,瞳色漆黑如墨,露可的眼眸碧空般澄澈無瑕。
露可突然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卻又捨不得移開,只是忍著微微戰慄的感覺繼續跟他對視。
而封逸言在露可的眼神裡找到了一絲從前從來沒見過的羞怯。
那絲羞怯讓碧空變成了春日裡的湖水,波光粼粼,扣人心絃,要把人心也跟著化掉。
封逸言垂在身側的手指都蜷了下,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屏住了,疑心自己在做夢,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