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傷害到她。
封逸言用手遮住額頭,唇邊溢位一聲痛苦的輕嘆,再次睜開眼睛。
他知道自己有點分離焦慮症,又或者是ptsd症狀。
之前那連續幾天噩夢後就有的,經過今天的綁架之後症狀更嚴重了。
心悸感一陣一陣襲來,柔軟的睡衣布料下後脊已是冷汗涔涔。
過了會,骨指修長的手揪著被子,高挺的鼻樑用力貼住床單,試圖更多的捕捉露可的氣息。
是那沐浴露帶來的淡淡白茶花味道,甜入肺腑。
他這副樣子簡直像是築巢apha無法離開自己伴侶一樣。
白茶花的味道越嗅越淡。
半個小時後,封逸言遊魂一樣地離開臥室,他決定去門口聽聽露可的動靜。很變態,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然而走出門後,他看到了封乘海在走廊裡。
他的父親站在嚴路妍房間門口兩三米的地方,手裡拿著手機,眉頭猶豫地皺著。
封逸言腳步頓住,站在門口看他。
封乘海看到封逸言臉色不自然了一瞬,但很快端回了架子,命令道:“你去看看你媽,她今天受驚了,你去跟她說兩句話,安慰一下她。”
封逸言看了眼嚴路妍的臥室房門,眼神示意,清淡道:“母親的房門就在那裡,離您三步遠。”
封逸言從很早的時候就選擇用父親母親這樣的疏離稱呼稱呼他們,尊敬有餘,親近不足,沒聽見哪個小孩這麼叫父母的,但哪怕封乘海想糾正也糾正不過來。
“您自己去說不定效果更好些。”封逸言說。
封乘海的臉色掠過一絲掙紮。
封逸言把這份掙紮默默收在眼底,然後驀然想起露可之前問他的問題,她彷彿對他父母感情冷漠非常的震驚,彷彿他父母應該感情很好似的。
當時他回答的毫不猶豫,說兩人是商業聯姻,沒有絲毫感情基礎。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封乘海掙紮猶豫了片刻,決定要去敲門了,但是在兒子面前去找嚴路妍似乎讓他掛不住臉,他沉下聲音,很威嚴地說:“這麼晚了出來幹什麼,還不回房間休息?”
封逸言靜靜看了他一秒。
就在封乘海快要被看得惱羞成怒之前,他不疾不徐地說:“對了,剛才忘記說了,母親和露可這會應該已經睡了,最好不要去打擾她們。”
封乘海一愣:“露可怎麼跑到你媽房間去睡了?”
好問題。
他也想知道。
一句話把封逸言問得難受的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