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果看到她帽簷底下一雙藍寶石眼睛滴溜溜地四處轉,憋了一路的火氣一下子就沒了,特神奇。
他覺得她這副樣子跟個乖乖的小朋友似的,看著讓人有些心癢……而且特別讓人想掀她的帽子。
於是他真的過去掀了。
不過是佯裝,稍微拉了下她的帽簷,故意逗逗人。
露可還沒反應,旁邊的方助理如臨大敵連忙請求他不要這麼做。
楊雨果又不高興了。
這種感覺就像在玩別人家的小孩,做什麼都被對方的家長盯著。
要是封逸言他們不在就好了。
封逸言跟院長在門口稍微說了兩句後,一行人就朝醫院大門走去。
露可跟在封逸言旁邊。
走著走著,她發現封逸言的腳步越來越慢,等快到大門的時候,封逸言的腳步已經非常慢了。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封逸言黑色口罩下的臉龐已然變得蒼白,醫院門口飄出來的消毒水味道讓他突然想要嘔吐,心髒微微發緊,帽簷下的額頭也浮起冷汗。
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以前來醫院時從來沒有過這種症狀。
“沒事。”他強行壓下這種不適,和其他人一起走進了醫院大門。
走進玻璃門後,空氣中飄蕩的消毒水味道更重了,大堂裡醫護和病人往來行走,光線因為半封閉的環境稍顯黯淡。
有名骨折的病人躺在移動病床上被醫護們推著走,身旁的架子上還掛著吊水,吊水隨著推床在晃蕩。
在看到吊水的一瞬間,封逸言心悸的症狀猛然加重。
胸腔裡的心髒猶如被一隻大手猛然攥緊,皺巴巴地縮成一小團。口罩底下的臉已經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腳步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泥沼中艱難跋涉。
最終雙腿猶如被水泥封住,無法再前進一步。
其他人都停了下來看他。
院長:“您有什麼指示嗎?”
“我……”
封逸言聲音艱澀,略緩了緩後,他聽到自己用正常、冷靜的口吻說,“我突然想起有些工作需要緊急處理一下,你們先去,我稍後再來。”
露可本身就極其不願意看醫生,聞言立刻說:“那等你把工作弄完後我們再來看吧!”
封逸言:“不,你先去看。”
露可:“可是我想你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