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地繃了繃唇角。
上次被撞進醫院後檢查結果顯示尾椎有些錯位,於是他只能放下工作在醫院休養了兩天,今天花了一上午才把這兩天積壓的事給解決完。
下午的時候接到姑奶家保姆吳媽的電話,對方告訴他說貓找不到了,於是立刻從五十公裡外的地方驅車回來。
堵車加擔心姑奶本就心浮氣躁,現在還看不到那個奇葩,封逸言煩躁地直接按下敞篷鍵。
頓時,這輛超跑的頂部折疊著掀開。
“你瘋啦!”
邱嘉泊驚了,想把鍵給按回去,但是那個鍵一旦按下必須將跑車完全調整為敞篷模式後才能按回去。
“被發現了怎麼辦?”
他手忙腳亂地給旁邊這位祖宗扣上帽子,再把自己的墨鏡摘下來給他架鼻樑上,他還想找口罩,但沒找到。
要死了,這人即使再戴個口罩都不保險,他長得實在太顯眼了,被人認出來就等著上新聞吧。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口罩在哪?”
他問他。
封逸言這才不急不慢地從左手邊拿出一隻黑色口罩戴上,戴好時超跑的車頂恰好完全折疊起來,陽光和風毫無遮擋地灑進來。
與之一同灑進來的還有四周密密麻麻的目光。
超跑啊,多罕見啊。
堵車啊,多無聊啊。
除了玩手機沒發現的誰不來看一眼。
隔壁車道的,後頭車的,腳踏車道上的,人行道上的,坐車騎車走路的,全部投來注目禮。
更要命的是右後方還停著一輛公交車,車上人擠人,像是罐頭裡的沙丁魚齊刷刷行注目禮。
邱嘉泊都被看麻了,恨不得自己也戴個口罩,他看了看封逸言,發現這家夥一點居然沒一點不自在。
也是,這人估計都被看習慣了。
此時的封逸言忽略了周遭所有視線,目光隔著兩片墨鏡,又隔著林蔭道,殺氣騰騰地射向了掀開了井蓋的露可身上。
他冷冷地想,這就是攔截了他全壘打的仇人。
那個被攔截的全壘打,是他半夜躺在床上想起都要咬牙切齒朝空氣揮兩拳的程度,躺醫院受的罪倒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