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一聽劉文提起自己的父親,一雙眼珠子頓時紅了。
“你還有臉提我父親,若非你用骯髒手段打壓陷害,讓我父親惹上了官司,我父親能抑鬱身死?你這披著人皮的畜生,虧我父親曾經把你當兄弟……”
好嘛,兩代人的恩怨了。
李業和李淳風相視點頭,看樣子是這如意書坊的老闆覺得有虧於淦姐,才容忍她三兩天跑到自家店門口胡鬧的。
這樣一想,頓時合理了許多。
只不過,既如此,那如意書房又何必挖淦姐的牆角呢?豈不是自相矛盾。
李淳風似乎看出了李業的疑惑,齜著牙說道,“其實也不算人家挖牆腳,咱們書坊前後攏共兩位小工,幾套破舊雕版印具,操作起來麻煩,速度還慢,等閒人是決然不會來咱們書坊的,之前那幾位老主顧也是看在老東家的面子上才來咱們書坊印書的,平時清閒的時候還好,若是人家要的急,那自然不會來咱們店了。”
李業算是明白了,之所以原本的幾位老主顧跑到如意書坊,完全是因為自家的業務能力不足以支撐客戶需求,跟人家如意書坊沒有半毛錢關係,淦姐跑人家門口鬧事,完全是喝醬油耍酒瘋,沒事找事。
書坊門口,淦姐眼珠子通紅,死死的盯著劉文。
劉文表情有些複雜,眼神中有些愧疚,又有些氣惱,怎麼說都是書坊的老闆,卻被一個小丫頭指著鼻子臭罵,話還難聽的不行。
瑪德,什麼叫生孩子沒腚眼?艹!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她給我趕走!”劉文掃了一眼看熱鬧的眾人,氣惱的揮揮手轉身鑽進書坊,幾位下人湧上來,將沈梨連推帶搡,擁擠的人群頓時散去了大半。
李業走上前,拍了拍小姑娘肩膀,想要安慰幾句,卻看到小姑娘一轉頭,瞪著通紅的眼珠子,“淦,老孃不需要憐憫,滾開!”
呃……
這倒黴孩子。
“走吧,我替你想辦法。”李業安慰道,“不就是經營一間書坊嗎,簡單。”
沈梨斜著眼睛不說話。
“你啥意思,不曉得出家人不打誑語嗎?小僧可是正經出家人。”李業不樂意了,“走,跟我去轉轉。”
兩個小工被遣散回去看店,李業則和李淳風兩人帶著沈梨在長安城亂轉起來,中途李業掏腰包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遞給沈梨,這丫頭臉上的陰鬱瞬間消散乾淨,吧唧著嘴舔的利索,美滋滋。
“別生氣了,小僧給你講個故事。”李業準備開導開導這位暴躁小姑娘。
“什麼故事?”
“嗯,從前有隻醜小鴨,很醜很醜,比程家的小公爺還要醜,也虧她老孃心態好,沒在她出生的時候扔進河裡淹死……”
沈梨眼神變得危險起來,死死的盯著李業,露出兩顆小虎牙。
“不是,小僧不是說你醜,雖然你也不漂亮……嗯,你聽著就好。”李業咳了兩聲,“醜小鴨雖然醜,但樂觀啊,雖然幹啥啥不順,吃啥啥不剩,還老是被其他小鴨子針對排擠,但她從沒有放棄,反而積極鍛鍊,起早貪黑的努力工作……”
一個不倫不類極度怪異的醜小鴨版本就這麼新鮮出爐,沈梨丫頭聽得入神,舔舐糖葫蘆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李淳風瞪大了眼睛更是聽得起勁,這種極富玄幻色彩的故事,他還真是第一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