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面色慘白,心中絕望,她知道自己已經跑不了了,但她並沒有感到害怕,在最後的一刻,她腦海中只閃過一個身影。
小和尚,你一定要活著!
長刀帶起的勁風割裂了她後頸的面板,冰冷的寒意森然入骨,李鈺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即將帶來的死亡,但就在這時,一道怒吼聲伴隨著金黃棍影由遠及近,擦著李鈺的肩膀砸向後方,短刀被砸飛,棍影毫不停滯,狠狠的落到突厥男人的眉心處。
一顆頭顱,憑空炸碎。
“不知死活的捲毛狗!”壯碩男人大步而來,一把抓住丟出去的黃銅棍,“敢在天子腳下為非作歹,真是好大的狗膽!”
“來來來,有膽子跟佛爺過過招,別欺負一個小姑娘!”
玄德瞪著虎目,一步跨出,腳下的青石地磚竟然被踩碎,手上黃銅棍如同擎天柱一般落下,風聲陣陣。倖存的一位突厥男人面色大變,勉強抽刀迎上,想要攔下這駭人的一棍。
但下一刻,彎刀炸碎,黃銅棍應聲落向男人肩膀,只聽咔嚓聲響,一條右臂應聲飛起,小半個身子竟然直接被砸碎,秒殺!
恐怖的怪力。
“啐,垃圾玩意兒!”
此刻,巷子口已經圍滿了人,望著死狀悽慘的兩人,大驚失色,玄德卻絲毫不在意,走到李鈺身前微微皺眉,“辯機慫娃呢?”
李鈺強自撐著膝蓋站起來,面色蒼白,“玄德大師,辯機還在賭坊中,正在被突厥人追殺,你快去救他,快!”
玄德目色一寒,握攏黃銅棍的手頓時收緊,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闖入了酒坊之中。
李鈺掙扎著站起身,深深望了一眼賭坊,轉身朝著巷子外面奔去。小和尚的性命自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他傳遞給自己的訊息,突厥人如果真的謀反,怕是已然做好了準備,父皇的行程低調,並沒有帶太多人在身邊,若是在不查之下被這幫賊人刺殺,怕……
李鈺根本不敢想象父皇遇刺的後果。
得趕緊找人!
衝出小巷子之後的李鈺,強忍著渾身的痠軟,直往懷德坊跑去,剛剛跑進懷德坊,就看到一個黑醜黑醜的男人大搖大擺的迎面走來,李鈺眼神終於一亮。
……
玄德闖進賭坊之後,四處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看到突厥人的蹤影,倒是從二樓方向走下來一行人,這幾個侍衛模樣的男人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面色慘白的青年,青年捂著後腰,疼的吱哇亂叫。
“該死的狗賊,給本少殺了他,殺了他!”柴令武幾乎要瘋了,為什麼受傷的總是自己,上次被一個惡和尚無緣無故打斷了胳膊,好不容易傷勢康復來趟賭坊,又被人捅了一刀。
娘嘞,自己今年本命年沒錯,但也不至於如此命犯煞星吧?
“少爺,那人已經死了,屬下還是趕緊送您回去療傷吧!”侍衛面色同樣蒼白,不過不是疼的,而是被嚇的,他很慶幸自己跟在少爺身邊寸步不離,不然以自家少爺稀鬆的本事,決然難從突厥刺客手中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