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去走走。”
李業找到程處默,一本正經的說道。
“怎滴?”程處默疑惑道,“是不是府上的飯菜不和兄弟你口味?無妨,俺去長安酒樓綁兩個廚子,專門給你做齋飯!”
“不是……”
“那是喝不慣府中的酒釀?”程處默滿臉歉意,“你帶來的燒刀子已經被俺老爹那憨貨給造沒了,不過酒坊差不多建好了,第一批酒很快就能出槽,再等等。”
“……也不是。”
“難不成府中哪個下人得罪了兄弟?淦,辯機兄弟,你告訴為兄是哪個殺千刀的慫貨,俺去錘爛他的腦瓜子!”
“……”
李業無語了,這貨的世界就這麼簡單嗎?除了吃喝就是打架,就沒點精神層面的追求?好歹也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又不是圈養的畜生。
“你別問了,我只想知道程府外有沒有柴府留下盯梢的人?”李業趕緊擺手打斷程處默的猜測。
程處默撓了撓頭,“沒注意誒……”
李業嘴角抽了抽,這貨怕是已經忘了老子被柴家威脅的事了吧。
不管了,再呆在這地方,就算不被柴家人報復,也絕對會憋出毛病來。
“幫我找點東西……”
很快,程處默從府中找來一套普通僕從的青衫,找了一頂平緣帽,換下自己極度惹眼的僧袍,從程處默跟前要來一條雙指寬窄的玉帶束在腰間,再換上一雙尋常的短靴,持一柄玉骨折扇,整個人頓時變了模樣。
丰神俊朗,軒雲如蓋,好一個飄飄如玉的濁世佳公子。尤其是有程處默站在一邊襯托之下,簡直不要太帥。
程處默歪著腦袋,齜了齜牙,“等等,俺也裝扮一下,跟你一起溜出去玩玩。”
說著風一般衝進房間,飛快換了一套護院僕從的尋常青衫,興高采烈的跳了出來。
“看,能認出俺來嗎?”程處默粗壯的手指頭指著自己的黑黢黢的醜臉,問道。
李業“……”
“要不,你換個腦袋吧!”
……
程處默自然不能換個腦袋,雖說長得憨了些醜了些,但至少能證明是他爹的種,要是真的和自己一樣白淨帥氣,恐怕老程頭會親手將他吊死在那顆歪脖柳樹上。
李業原本想和李淳風偷偷溜出去轉一轉的,但憨貨程處默非得跟著,怎麼勸都不好使。
然後李業便想著,要不要和李淳風兩人伴做程家大少的侍從?想了想又打消了這個想法,畢竟老程家的護院部曲都是同種款式,連端茶倒水的侍女都有自己兩個大小,這一番裝扮下來,並沒有絲毫可信度。
那,自己當一回少爺,讓程處默扮演家丁?
也不成,程處默這張臉就是長安城的金字招牌,加上老程家獨特的氣質,長安城的百姓遠遠聞著味都能認出來,所以裝不裝扮都不過是掩耳盜鈴,反倒引起別人的注意。
李業皺著眉頭嘀咕著半晌,突然心裡面無來由湧上一股火氣。
自己特麼的到底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