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信奉命守著師爺的外室,至今乖順地躲在黑漆漆的小巷裡喂蚊蟲。此時屋子裡只有徐順一人在照顧酒醉的祁進。
徐順一個大老粗,此時手裡拎著塊沾了水的方帕子,一副老媽子的嘴臉追在祁進身後:“將軍,讓我替您擦一擦臉。”
兩人貼得太近,徐順身上的男人味源源不斷地傳進祁進的鼻尖,他皺著眉偏過頭,嘴裡含糊不清道:“……宛舒呢,我要宛舒。”
迷迷糊糊地想,這味道不是宛舒的,宛舒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清甜,像是玫瑰花露,他很喜歡。
徐順一時沒聽清,支起耳朵湊到將軍嘴邊:“您說什麼?”
他注意力都在將軍的嘴裡,想聽清那句話,一個不留神,被將軍突然揚起的手掌打了個正著。
“啪”地一聲,徐順半邊臉都紅了,留下一個粗大的手掌印。
徐順哎喲一聲,後退兩步,揉了揉臉頰,不敢再上前,悶悶地想,將軍這是嫌棄他啊!
他站在原地回想將軍那兩句話,腦子靈光一閃,宛舒?
不得了不得了!
將軍思春了!
這還是豬八戒吃人參果頭一遭!
一有這個認知,徐順咧著嘴嘿嘿直笑,連忙叫人去廂房裡請容姑娘來照料。
要是老夫人知道,肯定樂壞了。
管他是誰呢,將軍有了女人,大家都放心了。
丫鬟小跑著前往廂房,徐順也不急著進去伺候了,站在門外等著容姑娘的到來。
同住義清苑,將軍的寢室在東,廂房在西,容宛舒穿過重重疊疊的婆娑樹影,踏上寢房的臺階。
徐順等得心焦,一盞茶後,來人終於出現在眼前,笑眯眯地迎上來:“容姑娘,將軍喝醉了,勞煩您進去照料。”,
容宛舒被他的眼神盯得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這笑容,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她疑惑地盯著那扇門,腳步踟躕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