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刻，她就在心底不停掙扎：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嬤嬤不會有事。”
“就算有事，也只會受一點點傷。”
“只是受一點傷，不會有問題的。”
“現在繞回去，只會讓嬤嬤的心意浪費。”
“李聽雪，你不能給嬤嬤添亂，一定不能給他們添亂。”
“我只要好好聽嬤嬤的話，就是在幫嬤嬤了。”
就在她自認為已經說服了自己的時候，嬤嬤年輕的臉與年邁的臉，開始交替著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她莫名地感到難過了起來。
“嬤嬤再也變不回年輕時候的樣子。”
“嬤嬤身上的傷越來越重。”
一個個被她以“聽話”為藉口強壓下的情緒紛紛湧入腦海。
“我，我們……我們能不能回去？”
李聽雪忽然抬起了頭，露出那張哭花了而不自知的小臉。
“我知道我不該不聽嬤嬤的話，可是我真的很想幫幫嬤嬤。”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會這樣任性，這樣不聽話，但，但是你們在我旁邊，我，我覺得我可以不聽話一次。”
“你們要是覺得危險，可以，可以不用……”
她眨巴著大眼望向張無憂他們。
“阿浪。”
沒等她把話說完，坐在前面看書的張無憂喊住了阿浪：
“掉頭。”
“好的主人！”
阿浪歡快地答應了一聲，然後身子陡然扭轉，朝後方衝出。
沒想到張無憂會這麼輕易地答應，李聽雪愣在了那裡。
“嬤嬤的話當然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