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他總不像那十六歲的少年郎,反而像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
暮色四合,天邊最後一縷金光消逝了,整個無常派山被黑暗籠罩,戚曜也準備行動了。
“我也要去。”白矜矜抓住他,很認真道。
“你去什麼?這裡都是武功極高的人,別給我拖後腿。”戚曜拂開她就要走。
白矜矜把緋烏爾拿出來晃了晃,“我給你拖後腿?你能接我三箭麼?我可以遠處給你警示助你行動,怎麼就叫拖後腿了呢?!”
“不行,有身孕,別搞那些刀啊箭啊,安心待在這裡,完事兒後我會來接你。”
“不行!”白矜矜固執,紀尋都從來不敢行事把她落下,這小屁孩敢這麼對她?
戚曜也是服了,兩人拌了會兒嘴,最後還是他妥協,“行吧行吧,一起,你自己管好自己,我沒空看著你。”
她倒要看看這廝到底要去做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才陰影處穿梭,直到到了無常派後山,這裡有三座巍峨宮宇,戚曜飛身至最中間的宮頂,一個黑色身影從幽暗處走了出來。
“師弟,已經安排好了,至少一刻鐘之內都不會來人,時間有限我們儘快吧。”
“嗯。”
殷淪忽然看向一邊躲著的白矜矜,“你怎麼……把她也帶來了?”
戚曜嘆氣,“拗不過她啊,煩人得很,別管她了,正事要緊。”
他們揭開屋瓦,裡面的景象映入眼簾,無常派掌門齊焰正在裡面和一個暗衛商議著什麼,他們細細聽著,是關於如何對付洞溪派的。
“光明玉匙現在在哪兒?”
“就在我這裡。”齊焰從袖子中把玉匙拿了出來,指腹摩擦著,“放心吧,這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下一秒,一根細細的吹針插在了暗衛脖頸上,暗衛頓時倒在地上。
“什麼人?!”齊焰猛地站起來,一雙虎眼射向天花。
無數細密的針接二連三朝他飛刺,他一直眼睛被刺瞎了,頓時呼吼起來,“來人!來人!”
戚曜和殷淪直接砸開房頂飛降而下,一手執劍抵在齊焰喉嚨上,另一個一踹他的膝蓋直接讓他跪在地上。
“你們……你是什麼人?”
兩人都穿著夜行衣,又蒙著面紗,齊焰那雙如豺狼虎豹的眼睛眯著打量他們。
銀淪直接在他的背上點下穴針,斷了他的內力,這下他就對他們造成不了威脅。
“你們是洞溪門的人?”
戚曜嗤笑一聲,“你的走狗殺我門派四人,拿你項上人頭也算是為他們報仇了。還有……”
他拿起桌上的光明玉匙,在手中把玩,“我們門派的東西怎麼能留在你這裡呢?”他拍拍他的臉,“齊掌門,來,張嘴。”
齊焰手指有異動,殷淪立即在他手上點穴,戚曜則強行把一粒藥丸喂進了他嘴裡,強迫他吞下,笑笑,“這個叫一炷香藥丸,意思呢也很簡單,就是吃下這種藥後你只有一炷香的活命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