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隊長也就是嘴上這麼說,他也拿不準這是不是範鎮長的未來侄媳婦,只能使眼色讓年輕人把嘴捂住,讓著女人少嚷嚷。
再這麼嚷嚷下去,假的都快被說成真的了。
等到人被押走後,秦隊長還是親自去鎮政府找範鎮長,他得把這事確定了,才能安心。
秦隊長到的時候,範鎮長正和陳局長坐在辦公室裡談事,而民政辦的主任張福也在旁邊站著。
“黎明啊,今天這事讓你受委屈了,這不,張主任非要親自給你道歉。”
張福站在旁邊,賠著笑。
“陳局長,實在不好意思,是我沒管住手下人,讓您受了委屈,我給您道歉。”
其實陳黎明壓根不想來的,是他的師哥範鎮長非要叫他上來坐坐。
陳黎明最討厭的事,就是官場上這些虛情假意的應酬,但又拒絕不了師哥的請求。
他隨意敷衍了幾句後,張福才算是心滿意足地走了。
“師哥,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歡應付這些事,你還讓我來。”
張福一出去,陳黎明繃著的身體才算是放鬆了下來。
癱在沙發上,揉了揉發酸的眼眶,神情還有些無奈。
範鎮長端著茶杯走了過來,拍了拍陳黎明的肩膀。
“黎明,既然你選擇了從政,就要接受這些虛情假意,情緒也不要外露。
就拿今天的事來說,你其實有更好的處理辦法不是嗎?你可以先安慰蘇家人,再找張福來處理,張福雖說不作為,但起碼會給你面子的,再不行,你也可以直接來找我,你說你被一個基層的女同志,指著鼻子罵,你又罵不過,這不是丟臉,是什麼。”
辦公室沒了外人,範鎮長也不毫不客氣,對著陳黎明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他這個師弟啊,是老師收的最小的一個學生,性子又軸,放著京市的大學教授不當,非要下基層。
可這基層的工作,又哪是那麼好乾的,這不上半年還在鄰縣當縣委書記呢,過了一個周,就被調到他們前進鎮當個新成立的商務局局長,說是借調,不就是下放。
到了基層,甭管你背後的勢力有多大,是龍你的盼著,是虎你的臥著,都得按照基層的規則來幹。
“師哥,你別生氣,我這也不是故意的,你記得我和你說我剛來那天發生的事嗎?我差點在大柳樹村外的樹林裡凍死,就是這個蘇建軍的媳婦,劉翠娥和她的閨女兒子救的我。
這麼久了,我也沒啥報答人家的,今天他們一家在我的面前被人欺負,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肯定忍不了。”
被陳黎明這一提醒,範鎮長想起來了,當時陳黎明從村裡回來後,又病了一場,還打了三天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