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沒有開燈,秦依依摸索著把客廳的燈開啟。
任自閒的行李箱子還幾乎原封不動地放在原處,只有尋常物件的箱子被開啟了,裡面都是一些洗漱用品。
餐桌上放著一盒冷掉的外賣,秦依依一眼就看見了學校食堂的包裝。
聽其他學長說,學校食堂最開始是由老校長找了鄉廚來做,而後老校長榮休後,學校將食堂外包給了其他公司。
外包公司為了盈利肯定就能節省成本就不會多花錢,一般的飯菜都採用預製菜,像是黃燜雞這種快手菜也都用批發的冷凍肉來做。
再加上漲價不少,所以除了秦依依這種剛回國不挑食的留學生,有條件的學生也都出去吃。
秦依依有些驚訝任自閒沒有自己做飯反而吃學校食堂,她能吃得下去嗎?
她繞開餐桌往裡面走,臥室所在的地方很顯眼,虛掩著門,裡面有些閃動的暗光。
“任自閒?”饒是秦依依這種膽子大的也有點不安,她嘎吱一聲推開臥室的門。
臥室很小,只有二十來平,不知道任自閒從哪裡淘來了一個二手的印表機正在呼呼轉動印著白紙。
任自閒裹著一張灰黑色的毛絨毯子,靠在椅子上睡著。
她眉頭緊緊皺褶,神色痛苦,就像是在做一個永無止境的噩夢。
秦依依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突然,任自閒突兀地睜開眼,眼裡沒有聚焦,就像是從窒息的深海突然上岸的溺水者一樣大口呼吸。
秦依依一下就急了,她一個箭步衝過去給任自閒順氣:“喝點水!”
任自閒的房子找不到一絲熱氣,只有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水壺裡面的涼水,不得已給她喝了小半杯後,任自閒才慢慢平復下來。
“秦依依?”任自閒眼中漸漸聚焦,“你怎麼在這裡?”
“我覺得我再不來你就掛了,”秦依依仔細看了看任自閒,只幾天不見,任自閒憔悴了許多,臉色泛著不健康的灰白,就連黑眼圈都冒了出來,整個人形容枯槁。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秦依依有些躊躇,片刻後才問道,“是因為和林青松分手麼?”
任自閒一愣,一瞬間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想通之後搖頭:“和他沒關係,是我自己的事情。”
秦依依見她這樣說,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給她訂了飯。
“吃完就出去走走,”秦依依開啟窗戶,扯開窗簾,“你精神太不好了。總之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總是好的。”
任自閒吃飯很艱難,嚥下一口白菜之後推開不吃了,秦依依強硬地逼著她又吃了小半碗飯還喝了幾口熱騰騰的雞湯,見她實在是吃不下了才作罷。
“你的小狗呢?”秦依依問,“走我們去溜溜狗,人不出屋子可以,但是小狗不出屋子要憋壞的。”
任自閒彷彿這才想起自己的小狗,她有些遲鈍地埋頭下去看,果然小簋沒有趴在她的腳邊。
她找了一圈未果,拿過手機剛要發尋狗啟示,就見寵物店的老闆給她發了幾十條資訊,是每天向她報備小簋近況的訊息。
早上一次遛彎,晚上一次遛彎,再加上三餐和零食,每天做掉一項就會給她發一張照片或一段影片。
“我好像把小簋寄養了。”任自閒有些呆愣地和秦依依說,“要去接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