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這麼多?”
陳羽有些吃驚。
“你以為呢,不過最難的還不是這一門,最難的是泛涵分析。”
李文東繼續道,“泛函分析考試的時候,我們班一個90分都沒有,80分以上才7人,雖然和老師出題偏難有關,但那門課也確實是難學。”
陳羽:“……”
泛函分析這麼難?
“李師兄,微分幾何呢?”
陳羽又問出了最後一門課。
“怎麼說呢,這門課我覺得入門還好,但是入門之後深入的學習就真的很難了,難度不比泛涵分析低,我現在研究生選擇的研究方向就是微分幾何,我現在越往深了學,便越覺得這門課的難。”
李文東說著,有些感慨的嘆了一口氣道,“陳羽,我跟你說,其實我們數學系的課在大一大二的時候還好,都是一些基礎課,雖然也有一定難度,但對於我們這些能夠考上水木大學數學系的人來說,只要用功努力,都還是能夠學得還不錯的,但隨著學習的深入,就越來越難學了,即便是能夠考上水木大學的人,也不一定能夠學得好了。”
“我們班很多人當時大一入學的時候,都是滿腔熱情,立志想要終身鑽研數學,成為數學家的,但是大多數人在學到偏微分方程,學到抽象代數和泛涵分析的時候就投降了,紛紛開始把心思轉到其他專業,如計算機程式設計,經濟學和金融學等專業,最後考研究生的時候就直接考走了,留下來繼續研究數學的,連我在內一共只有5個人。”
“數學確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堅持下來的,枯燥泛味,而且晦澀艱難,沒有足夠的熱愛,很多人都可能堅持不下來,而且從經濟效益來看,我們數學專業也確實不是什麼好的選擇,應用數學還好一點,純數學方向的話實在太難了。”
陳羽有些無奈的感嘆道。
他一點都不奇怪李文東他們一個班最後只有五個人選擇留下來研究數學這個事實。
作為一直熱愛數學的人,從中學起便立志從事數學研究的人,他其實對於數學專業是有過鑽研和了解的,在高考完報考的時候,水木大學和夏京大學的老師們也都跟他進行過一些講解和分析,後來馮教授也跟他講過一些情況,上了大學之後,和趙大偉以及馬新武聊天的時候也曾聊到過這些。
純數學研究,價效比實在太低了,如果一直讀數學專業,讀到博士的話,最後唯一好一點的出路就是留在高校任教或者進入國家的相關研究所,但是這並不是很容易的事,高校和研究所的數量都非常有限,每年招收的名額更加有限,而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數學專業博士畢業,這就註定了最後能留在高校或研究所的只會是少數。
就算進了高校和研究所,也只是基本生活有了保障,沒有了後顧之憂而已,想要發財或者讓物質生活提升到比較好,幾乎是沒有太大可能的,極少數的能力突出的人,可以獲得更多的國家的科研經費支援,可以將生活水平提升一些,但也就提升一些罷了。
收入是一回事,還有一個讓很多人更加難熬的是,看不到成績和希望,在純數學領域,想要取得一個新的研究成果,實在太難了!
“看來你也有了解過數學專業啊,你知道數學不好混還選這個專業?”
李文東臉上露出一抹意外之色,沒想到陳羽對於數學專業也有這麼深的認識。
“哈哈,我這不是處於還沒有嚐到苦頭,還比較天真,比較有理想的年紀嘛,說不定以後嚐到苦頭了,我也就和你的同學們那樣放棄了。”
陳羽笑了一下。
“得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你就少在我面前瞎扯了,你要是會放棄數學研究,就不會選擇數學專業了,好了,不瞎扯了,你打電話過來,不會就問我拓樸學難不難的吧?”
李文東撇了撇嘴。
他對陳羽雖然不算很瞭解,但是有一點他卻是基本可以肯定的,陳羽是肯定要走數學研究這條路的。
要不是有很堅定的走數學這條路的心,陳羽根本就沒有必要選擇數學專業,若是沒有走數學這條路的心,陳羽也不會才大一就已經開始學習拓樸學了。
至於被數學的學習所難倒,受挫而放棄?
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