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張口成詩的風發少年,年子君雖然與蕭博共處兩月,知他有些才學,但是此刻心中的震撼一點不比周景安少。
如此一對比,倒是顯得周景安那首頗有些登不得大雅之堂。
年子君原也是知道他有才,但是這般張口即來的詩,且每首細細品去都是絕品!
那少年鏗鏘的聲調仍在院中蕩起。
“眾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
剪綃零碎點酥乾,向背稀稠畫亦難。
日薄從甘春至晚,霜深應怯夜來寒。
澄鮮只共鄰僧惜,冷落猶嫌俗客看。
憶著江南舊行路,酒旗斜拂墮吟鞍。”
待最後一個字落下,蕭博看向那兩人,周景安細細品著,面上無太大波動,但腦中已掀起風暴,面上忽有些愧色,暗暗的不免自嘲了一番。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蕭公子果然好學才,不知師從何人?”
那院外忽的響起一道聲音,將三人打斷,隨後便入了一道身影,中年男子氣質儒雅,踏著步伐邁了進來。
幾人朝著那處看去,年子君朝著來人喚了一聲。
“大伯。”
“大學士。”
年初璟只稍稍對周景安問了君臣禮,便轉頭看向蕭博。
自己也多少年都沒有見過此種才情的少年,眼中定定的看著他。
蕭博問禮,朝著他回道。
“不過讀了幾本書閒書罷了。”
“讀了幾本閒書?你這讀了幾本閒書是將我大周國的才子們貶在了最底層。”
不過一番謙禮,沒成想年初璟竟是這般評價,倒是讓蕭博有些頭疼。
“不知蕭公子可有意向為陛下效力?我可以舉薦蕭公子入翰林院。”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原本是心間鬱悶打算在周景安面前裝個X,誰知道竟然被年初璟聽到了。
“多謝大學士厚愛,小子志不在朝堂,還望大學士見諒。”
年初璟眼神就像刮刀一般,似乎要將人看個透徹,蕭博與之四目相對毫無懼色。
見此,年初璟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