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秋唇邊抿了一彎譏笑,誰成想錢霓裳竟真的就當真了,自己只是尋了個由頭騙了她而已。
錢霓裳對夏沁秋原本便是十足的信任,但是看到她看向自己的眼中帶著的譏笑時,便是明白,自己被騙了。
此刻站在下首低頭不語,由著一眾人私下裡對著指點,眼中暗藏恨意,但是宋青恆明明與自己說過,夏沁秋是自己這邊的人,為什麼,為什麼?
心中的疑問不斷的攀升著,不自覺的朝著錢睿兒的方向看去,然而正好對上她也抿唇看向自己,眼中有難掩的戲謔,頓時又是幾番薄怒升起。
周景安眼見隱有幾人站出為錢霓裳開脫,也立馬起身走出,朝著周璃書求諒解。
周璃書看著下首幾人,扭頭看了眼夏沁秋。
夏沁秋自然不會真的對錢霓裳怎麼樣,只是讓她出些醜罷了,立馬便換上了一副和善的面容笑道。
“錢相別緊張,本宮只是同安側妃開個玩笑罷了,大家都起來吧。”
夏沁秋姿色漣漪,如暈開的水墨,半閤眼瞼,露著笑,但眼底的冰寒還是未曾褪去,只是被掩了個實在。
錢中天仔細的觀察,卻不曾發覺有什麼問題,便低頭拜謝,轉頭便讓周景安將錢霓裳先領下去。
錢霓裳垂首被宮婢領著下去了,周璃書也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抬首卻正好撞見了錢睿兒投來的目光。
錢睿兒舉杯朝著他示意了一番,唇畔噙著一抹笑,意味不明,但是卻讓周景安心神警惕了起來,舉杯回敬錢睿兒。
宮宴照例進行著,很快便進行到了尾聲,錢霓裳悄聲入了進來,隨後便回了席位上坐下,但是一直都不曾說話,也不曾見她動什麼吃食,錢睿兒朝著她那處看了幾眼,發覺她周身沉浸了些倦色,但又不覺得哪裡有問題。
隨著周璃書離席後,眾人也都隨意了些,最後便是三兩著退席。
錢睿兒走的時候,錢霓裳還是坐在那處垂首不動,但是似乎有感應一般,在自己看向她的時候微微抬眸,無波的眸子相互交疊了一番,錢睿兒勾起一抹笑,收回了心神便隨著年穆先離開了。
周景安也上前帶著錢霓裳走了。
宮道上,只剩馬蹄篤篤聲響起。
錢睿兒掀開了車簾,看了眼窗外高懸在天際的圓月,烏雲只遮蔽了半個身,但是那月紅的妖冶,照的京都城都亮了微色,然而照在人的臉上卻是覺得很是怪異。
年穆也順著車窗外看去,越看越是心難安,不知為什麼,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錢睿兒見她擰眉,展顏一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娘,別擔心,天塌下還有高個頂著呢。”
錢睿兒適當的一個搞怪的笑話,便是讓年穆心緒安穩了許多,噗呲笑了出聲。
“你呀你,總像個孩子一般,娘原本還愁的給你尋個夫君,也難得蕭公子心悅你,不然你瞧這京都城誰敢娶你。”
年穆一邊打趣一邊笑著,錢睿兒更是抱著年穆無賴撒嬌起來。
馬車噠噠的行駛著,車內傳來一陣陣笑聲,錢中天騎著高馬不時朝著前頭看去,執須也笑了起來。
然而第二日,讓錢睿兒驚恐的事情便是發生了。
一夜間,京都出現了大批人死亡的事情,具體多少錢睿兒並未知曉,但是粗略估計至少百人往上,且大都是平民,就算是資料,也是百分之九十相同的那種型別。
蕭博也感受出了問題,世界在慢慢崩潰!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