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睿兒收了手中的匕首，露出一抹同情的眼神。
“怎麼？不信嗎？你以為我真的以為你是夏沁秋吧，甚至就連這陛下，我都有理由懷疑是假的。”
夏沁秋眉宇中被層層陰霾所困住，她不信錢睿兒的一切，然而，直到錢睿兒喝下了自己給她的一瓶轉息散，她徹底呆住了。
錢睿兒喝下的一瞬間與喝下這轉息散的人一般無二，七竅流血，面色瞬間青黑起來，死的時候兩眼也是怒瞪著的。
見她倒下的時候，夏沁秋整個人都傻了，她本意不是這樣的，她只是要讓錢睿兒知道自己壓根就不信她的話，然而她居然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是真的竟真的喝下了轉息散。
夏沁秋身子輕顫，來都錢睿兒的身旁，見她目中早已渙散，面色青黑，七竅流出的血皆是黑色，才漸漸收斂心神，安慰自己錢睿兒就是瘋子。
然而就在她想著要怎麼樣才能蓋去錢睿兒中毒死亡的藉口時，那地上人原本渙散的眸色竟然漸漸的凝聚了焦點，甚至面色也漸漸的褪去青黑。
直到夏沁秋轉身看去時，與錢睿兒那七竅流血的可怖面孔四目相對時，她覺得腦中似被棒槌重重擊打一般，轟隆一聲沒了任何的想法，面色剎那褪去了血色，白的有些可怖，青白的唇，細長的指尖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看著錢睿兒爬起身，身子竟直直的跌坐了下去。
錢睿兒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看著夏沁秋道。
“德妃娘娘，你還不信嗎？要我繼續給你解釋嗎？你們都是一些虛假的存在。”
夏沁秋呆呆的看著錢睿兒，腦中徹底空白。
她不知道生死門中的秘密，也不信什麼不死之身，所以此番見到錢睿兒的時候，還有她說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她覺得自己被震碎了所有想法。
想起錢睿兒說的話，不知覺得抬起自己的手，匆忙的起身，腳步踉蹌的走到華清宮內殿去，看著銅鏡上的人，她伸出手摸了摸，因為高度緊張所致，竟一直感覺不到自己手掌摸到了臉頰，心中驚懼。
周璃書坐在案後，目中不帶任何神色，就這般看著錢睿兒也入了內殿中去。
看著那照著銅鏡，一遍遍摸著自己臉頰的女子，錢睿兒心情頗好，這番洗腦便是成功了，那自己便繼續與她說道說道。
“德妃娘娘，你應該慶幸，因為這裡的人還不知道呢，你看你知道了，這不是很高興的事情嗎？”
錢睿兒繞到了夏沁秋的身後，銅鏡中看著她笑道。
“所以，就像你殺了夏沁秋，頂替了她，還控制了周璃書……我都不理會的，因為我從不，畏懼。”
夏沁秋強制自己鎮定，但是效果甚微，錢睿兒的話就是跗骨之毒般縈繞在耳邊不斷的提醒著她，甚至身上的血漬也在提醒著自己，自己是假的，自己是假的……
“不是，不是這樣的。”
夏沁秋反身抓住錢睿兒的臂膀，一直在反駁著，但是也只囔著同一句話。
“不是這樣的，你說謊。”
錢睿兒被晃著身子，覺得好笑。
反手抓住夏沁秋的肩，面色頓下，眼中一股冷寒射向她。
“所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頂替夏沁秋呢？”
夏沁秋眸色一頓，隨即就放開了錢睿兒，似乎想到了什麼。
“是啊，假的又如何，反正我覺得是真的，那便是真的，就好比現在，我是夏沁秋，我也是德妃。在外人眼中，我是高高在上的德妃。”
錢睿兒眯了眯眼，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夏沁秋能 這般快調整過來，想當初自己還是經歷過幾件事才掉轉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