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霓裳抬眸看她一眼,也扯出一抹笑。
“你也有喜,好好養著這胎,以後有你好日子過的。”
“是,是。”
待著此處也是無趣極了,起身便帶著連兒回了自己的屋中。
連兒關了門,走近了對著她回了話。
“小姐,都做好了。”
“嗯,我知道了,你也下去歇息吧。”
連兒點頭應下。
既然錢昌業才是錢中天的兒子,他又那般重視香火的話,呵呵。
錢霓裳吹了口氣在那燈火上,那火在籠中搖曳擺動起來。
兩日後,夜。
錢霓裳久久睡不著覺,望著那木架上的喜服,桌上擺放的一應事物,心思沉下。
今夜的風也有些大,吹的床前的窗框框的響了起來。
“連兒!”
錢霓裳喚了一聲,見沒人理會又是喚了一聲,眉頭蹙起,起身披衣朝著那頁窗走去。
然而不待走近,只覺得眼前一黑,一聲驚呼後只留下那哐當作響的窗葉。
錢霓裳感受到自己被人攬住腰肢,四周的風景飛速的朝後掠去,風在耳邊獵獵作響,直到入了一處假山,那人帶著自己入了一處密室。
等那人放下自己的時候,錢霓裳才看清面前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色蟒紋圓袍,墨髮束起,面白卻掩蓋不了眉間的皺痕,看著她的眼古今無波,帶著一絲渾濁。
中年男子踏出一步,定定看著她,問道。
“霓裳,你可知我是誰?”
中年男子聲音清亮,此刻朝著自己問道,她心中一沉,他輕功極好,帶著她依然行動矯健,她又怎能會猜不出他是誰?
但是她不願意去認,只扭頭回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男子眉頭皺的更深了。
“父親都不識,趙氏便是這般教你的?”
錢霓裳抓著袖口的手緊緊握著,輕咬下唇,聽到他說趙氏的時候心也顫了顫,趙氏生她,養她,雖然待錢昌業勝過自己百倍,但是自己卻是從未恨過她,此刻見男人說起趙氏,一股從未有過的委屈便是由心底翻騰叫囂起來。
眼中含著水光,抬頭恨恨的看向中年男子。
“娘怎麼教我?那你呢?你又是怎麼教我的?你知不知道當別人罵我辱我的時候,我也總在問我的父親在哪裡,我等了多久,你知道嗎?!等到最後我入了府,我以為錢中天便是我的父親,雖然他依舊更偏袒錢昌業,但是我還是為自己有父親高興,哈哈哈,誰知道,誰知道,我就像個傻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