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先生說的話在理,哈哈哈。”
之後的一月裡,雖說周璃書沒什麼建樹,但是也沒有太大的毛病。
錢睿兒只告訴長孫氏一句話,能安穩就別做明君,周國現下正是國富民安的時代,只要不造作,不腦子壞了,將恭親王熬到老死便是了。
周璃書在得知給自己指點迷津的便是那日棋館的女子,心裡有些想要見見她,錢睿兒也同意了,趕著一日風和日麗的好日子入了宮,進了長安殿。
殿內氣昂,上次一別有半年多沒有見過面了,此刻再次見到,周璃書眉間也帶了更多的沉穩,褪去稚嫩。
錢睿兒看了一眼一旁的棋盤,勾了一抹笑,顧盼生輝的眸子朝著他看去,隨後轉身便先入了座。
大太監看見了剛想將人喚起來,周璃書揮手將人趕出去了。
偌大的殿堂間,只有時不時響起的棋子啪嗒聲。
周璃書看著那捏著溫潤玉色棋子的女子,有些心不在焉。
錢睿兒輕笑出聲。
“陛下,大局為重,莫要失了分寸,美色自會瓦解人的意志,消磨人的神志。”
錢睿兒活了二十多年了,自然不是錢睿兒這般小姑娘,周璃書的眼神她自然是看的懂的,但是她是一點都對這種小屁孩提不上興趣,甚至有時候聊些話題都聊不到一起去,甚至周璃書已經登基,六月份就要開始擴充後宮,自己珂不想湊這個熱鬧。
周璃書能感受到錢睿兒的拒絕 ,但是仍然不願意放棄,他很難放棄,他惦記了半載的女子此刻坐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坐了龍椅,成了皇上,為什麼她會拒絕自己?
周璃書繼位前也並沒有娶妻納妾,先前心氣高,不曾喜歡過什麼人,直到那日在棋館碰見錢睿兒,他才飽嘗了一番相思之苦。
此刻聽見錢睿兒的拒絕,眼也暗淡了些,問道。
“為何?難道是我不夠好嗎?”
“陛下!”
錢睿兒聲高了些,眼神清明的看著他。
“陛下,感情是雙向的,且不說我喜歡不喜歡你,再則我無法與其他女子共享我的夫君。所以不管陛下是否要美人不要江山,恕我放肆,我錢睿兒自是要尋那心心相印的男子。”
周璃書看著她眼中的閃著堅定的光澤,他不是個喜歡逼迫人的主,況且捫心自問,自己真能拋下這個位置,只為了和她一個人在一起嗎?那自己長孫一族該怎麼辦?外祖的諄諄教導該怎麼辦?
錢睿兒看出來他眼中的猶豫糾結,人心她自然是會觀摩的透徹,只是不願意說出來罷了。
“想必陛下心裡也有了答案,陛下的喜歡只是一個執念,那是一個夢魘,等陛下遇到真正喜歡的人的時候便會徹底消散,我就不必多言了。”
聽到錢睿兒的話,周璃書也明白了過來,自嘲的笑了笑,捏了黑子放了上去。
錢睿兒的攻勢兇猛,一如半年前那般讓他招架不住,但是很快周璃書又發現自己出現了另外的轉機。
錢睿兒看了一眼周璃書的棋盤,起身道。
“陛下的棋藝已然是精湛無比,陛下有時候需要的不是絕對的實力,而是絕對的勢力,只要你高高在上,手握重權,誰奈你何?不過陛下還是需要記住另外一點,萬事都是過剛易折,花美易落,風吹水蕩,只有摸清那湖裡的暗礁,才能在那海上興風作浪。”
言罷,便朝著周璃書微微做禮,朝著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