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得了仙緣,當知修行在個人,如此懈怠修行,真是不知師尊當日看上你那點收入門下。”
盤坐青巖,惟務修行的張道玄睜開那對發散淡淡紫意的瞳眸,語氣不善的對岸用肉打窩汙染河水的忘秋。
『無為無不為,有為有不為,我在釣魚,魚在吃餌,此刻正是修行時,又怎的會有懈怠一說。』
忘秋披髮跣足,手握短杆放長線,只是朗聲笑道。
“巧言令色之輩,就你也配有為無為!”
張道玄冷哼一聲,自詡是天生的山上人的他,眼見有山下的泥腿子爬上山跟自己相提並論,心底止不住的泛起噁心。
嘩啦——
一尾鮮魚咬鉤,看著半空魚尾甩動的水花和水面掀起的漣漪,忘秋伸手拍拍咬鉤魚頭,手指起落指尖多了一抹劍光,切下一團魚肉隨後便將未曾感受到痛苦的鮮魚放入河中任其遨遊。
忘秋也沒跟張道玄一般見識,轉過身樂呵呵的將肉穿鉤,提著魚肉也就離開了。
“無膽鼠輩,就不敢跟我論道一二麼!?”
看著忘秋離去的身影,張道玄厲聲喝道。
『下次吧,快到飯點了。』
忘秋覺得論道沒意思,未曾轉身,只是象徵性的揮了揮手。
“宵小鼠輩。”
張道玄冷哼一聲,只當是忘秋怯戰。
看著河中魚群食餌,將清澈河水鼓搗的汙濁不堪,也不知是怒從心頭起,亦或是眼不見心不煩,彈指射出連珠火球,卻是將水面炸出了一道深坑,肉餌四濺,露出漆黑的河床還有殘碎的碎石,游魚的殘軀在動盪不休的河內飄蕩,個別甚至濺到了張道玄的腳邊。
見沒了修行人講究的意境,張道玄作為個講究人,冷著張臉拂袖而去。
而此刻被冠以巧言令色的忘秋騎著山間的梅花鹿在山中晃盪,遠處十二隻小花蝠銜著靈果吱吱叫著似是邀請忘秋前去山洞做客。
『也是些有靈的。』
在烤熟的魚肉上撒了一些梅花鹿角上掛著的萬年靈芝粉,忘秋感嘆道。
“玄哥哥!”
也不知是不是前塵未散,命裡總多糾纏,抱著一張琴機的白曉月在不遠處高聲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