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白亭敬稍微放心了些,轉而說道:“爹,靠別人,永遠都靠不住,我們得自己想辦法。”
白山看著兒子,許久後,緩緩說道:“於天鼎宗內,你的天賦並不如何出眾,但你為人圓滑,處事能力不錯,所以這倆年來,為父把臨源城的事務都交給了你。”
“你也並未讓為父失望,然而和你說過多次,以你的身份,世間中多的是人投懷送抱,不要去強求他人,以免惹來禍端,你把為父的話,都當耳旁風了。”
白亭敬忙道:“爹,孩兒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可現在,還是你我父子的命更加重要,我們得想個好辦法。”
白山冷冷道:“好辦法?去天鼎宗,求你的那些師兄弟嗎?”
世間重利者居多,他們現在惹的禍並不小,天鼎宗內,固然不乏出色之輩,但想這些人來幫忙他們父子擺平這件齷齪事,恐怕還沒有人會願意。
何況,去了天鼎宗,事情就瞞不住了,到時候,天鼎宗的那些大人物,是否會因為他們父子,去得罪那對少年男女,這還倆說。
白亭敬道:“爹,倆百里外的大夢莊,您忘了嗎?”
白山漠然道:“我們與大夢莊的前輩,可沒有半分交情,貿然前往,都未必會見我們。”
白亭敬道:“爹,家中的紫幻藤已經成熟了,大夢莊的前輩必然欣喜的。”
“紫幻藤?”
白山眼神閃爍,有太多的不捨,那是他為了自己破境而準備的。
知道父親想的是什麼,白亭敬忙道:“爹,渡過此番危機才更重要,等此事過後,孩兒向您保證,必然會為你尋來更好之物。”
“您是知道的,孩兒有這方面的渠道。”
要是有外人在,怕是會有諸多的感慨,這父子之間,竟也是有著這諸多的小心思,可笑之餘,恐怕也有悲哀。
天源山深處,一方斷崖之下,周洛與夢蝶衣到來。
這裡足夠偏僻,縱使對方有通玄境強者,一時半會,也難以找到此處。
等夢蝶衣傷好之後,便可離開天源山,其他的事情,以後慢慢再說,無論是殺人,還是報復,那都不用著急。
看著周洛的擔心,夢蝶衣輕輕的抬起頭,撫摸過他的眉心,說道:“無論是人世間,還是修仙界中,都會有諸多的不平,周師兄,不要改變你的心。”
和周洛相識那麼久,曾經更有奇特的相處,夢蝶衣太瞭解周洛。
在她的印象中,當天殺柳蒙,今天殺臨源城主府等人。
殺柳蒙,這是鬱結於心的恩怨,周洛有怎樣的變化都不足為奇,可今天,夢蝶衣又感受到了那種可怕的變化。
固然對她而言,這是好事,這代表著周洛將她放在了心中最重要的一個位置上面,但這對周洛自己,絕對不好。
少年心境平和,倘若這樣的變化太多次,他的心,遲早會承受不住。
周洛道:“你就別擔心我了,趕緊養好傷,我們接下來,恐怕會有諸多的麻煩。”
人心思動,既然已經動了心思,以後怎麼樣不知道,在當前,與天鼎宗之人,避免不了還會有諸多的交手。
夢蝶衣眼神輕寒,緩緩閉上了眼睛,踏進修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