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秘聞不會隨風飄向太遠地方。
又是禮拜日。天幕掛有殘陽,紅雲席捲,幾縷野草在昏暗光線下舞蹈,彷彿沉浸在狂歡中的旅客,盡情宣洩快樂。
這理當是查理賭場最為熱鬧的時候。
熾熱且耀眼的光從各個樓層綻射。它成為了巨大的發光體——佇立著,吸引一個個路人投身。
搏擊館。
近三萬人共同產生的噪音已快要將場館掀翻了。
佈滿血漬的鐵籠,一道道乾涸痕跡的擂臺表面,狂熱人聲,無數雙赤紅髮瘋的眼。
唯一站立的男人轉頭環視,汗珠閃閃發亮,身軀似精鋼鍛造,一呼一吸,傳遞灼熱氣息。
七分二十三秒,一場不算好也不算糟糕的表演。
躺在腳邊的鬥士還睜著無神渙散的眼睛,大量粘稠烏血自口鼻流下。脖頸上的淤痕,更說明了他在這幾分鐘所遭受的痛苦。
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場蹂躪。
支持者還在鼓掌歡呼,簡艾斯於這般洶湧聲浪裡扭扭脖子,低頭拍拍胸,肋骨處的猙獰傷疤宛若活過來般展露兇悍氣質。
“簡!”第二排看臺上的聲音嘹亮蓋住周邊嘈雜,側目一看,是一名穿著深紅色服飾的胖貴族在舉拳喊叫,“簡!你變強了!你使用了另一種柔術!我發誓我剛剛看出來了!你把那個該死的表子的脊骨都折斷了!”
“加油簡!加油保持這樣的連勝!”
奧爾德里奇高德佛裡笑嘻嘻揮舞著手中的賭票,在得到鐵籠那頭的目光後舉起高腳杯,哪怕酒水灑到胸口,也毫不在乎的仰頭痛飲,然後朝著已進入選手通道的背影倒轉空酒杯,繼續喊著祝福的話。
“這個人瘋了吧。”
鐵門“轟”一聲隔絕嘈雜與光,維克多收回目光,轉動嘴邊火柴,拉開手裡的外套給簡艾斯披上。
“我好像看到過他。”跟在旁邊的一名理療師出聲,將藥貼拍在了簡艾斯的脖頸上,“在上一場比賽的時候,他好像買了‘白骨’錫德里贏,所有下注點都買了。”
“那他這是背叛了嗎?”另一位聽笑了。緊跟著整個理療團隊都笑起來,環住中心處的人兒往廊道盡頭走,時不時相互閒聊幾句。
自前方飄來的風十分涼爽。
被眾星拱月的少年挑起桃花眸子,接過維克多遞來的十字耳飾;稍稍歪頭戴上,五官顯得高冷禁慾,帶有疏離感。
“今天有什麼客人嗎?”略有磁性的嗓音隨喉結震動,“如果還是城裡這些商會會長就直接幫我拒絕了。”
“他們正被夏奇拉大人拉著開會,軒尼詩女士的執事帶來了一些禮物,然後是維多利亞小姐的堂哥諾福克在休息室等你,這是你們約定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