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我?”羅賓諾夫在狹小溼悶的人圈中展露驚訝,握住簡艾斯的暖手,再看看這張愈發出眾的臉龐,深吸氣,手上勁都大了一些。
“是的,我記憶裡一直不錯。”簡艾斯回應坦坦蕩蕩的笑,收手往旁邊伸;接過僕人遞來的雪茄;捏住好生抽上一口,撥出不一樣的濃霧。
“我記得我們之間還有點小誤會。”少年神情溫順的說,眼中笑意始終,“約……約瑟夫森,”他在點頭,“應該是這個人吧。”
“噢…是的,是的。”羅賓諾夫給出豪邁笑聲,搖搖頭,下意識接住了面前人的權術手段,隨即心頭一驚,再回神時已有太多感慨與暗歎。
無人知曉這對師生間的交易內容。
倒是終於有點空了,簡艾斯吐口煙,擎著雪茄看住面前的捂著腹部的傷者,又看看其身邊這兩位,神態如常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們兩個,又叫什麼名字。”
“你這是什麼意思?”紅鼻子的埃爾維斯繼續出頭。
簡艾斯輕笑搖搖腦袋,看眼內史密斯這張黑臉,不由拍下小夥伴的肩,往前一步,竟是居高臨下的正對了紅鼻子導師:“我詢問同學的名字,這也有錯嗎?”
少年的語裡明顯不帶尊敬。
埃爾維斯皺緊眉宇,抓住受傷同學的衣物,一邊給予其信心,一邊向這人怒斥:“你這是在威脅,你有本事就威脅我啊!!!”
“噢~”對方聲音刺亮,簡艾斯十分無奈的撇下嘴,又往前一些,如貓般的眸子盛有忽明忽暗的光。
“什麼是威脅呢?我尊敬的導師。”嘴角擴散出溫和弧度,像極了反派,且是不可一世,“槍不是我開的,人不是我打的,你這是在扼殺我社交自由,請問你是監禁所裡的律查嗎?或許他們的權利也沒有你大吧。”
背後眾人泛起笑聲,且聲音越笑越大,連帶口哨響起,真正打疼了埃爾維斯的臉頰。
“你這是在羞辱教育你的導師!”
“有嗎?我只是實話實說吶,尊敬的導師……”簡艾斯往後仰點躲開這人的口水,皺起眉,漆黑的眼珠一轉,倒映出旁邊幾位的模樣,“你們應該是91屆的學生吧,年末考核就要來臨了,不小心捱了一槍,可能會疼上很久,如果不處理好,還會影響天賦吧?”
目光射來,衣著樸素的傷員支吾要出聲,旁邊同伴也嘴唇翕動,可偏生在這抽雪茄,由僕人撐傘的少年面前沒了底氣。
“這又是威脅了對嗎?”簡艾斯回頭看住埃爾維斯的臉,微微一笑,低頭彈掉菸灰,嘆息的繼續道,“由主觀意識來評判對錯可真是不太好啊,我尊敬的導師。”
少年開始笑,狡黠如貓。
“像我這種大方為學院捐款,無償獻出前沿武學技術,又無利息借款幫助同學,並心心念念學院發展的良好學生,怎麼就在你印象裡如此不堪,詢問一兩個學生的姓名,關心關心對方的傷勢和學業,也都成了不好的事情呢?”
簡艾斯說著說著表情茫然起來,向內史密斯遞去目光,抿嘴建議道:“那這樣吧,我作為一個路人,作為讓雙方都公平的角度,我提議兩邊都從現在開始一個一個對口供,一個一個詢問進展,現在七點二十五分,一百四十個協會成員一個一個配合這三位學長,尤其是要交代清楚自己的過錯——打了幾拳,或者走了幾步路,今天天氣的觀感,都好好的對一對,而且我們的埃爾維斯導師最是剛正不阿,直接由他來處理,想必大家都能接受呢。”
這道話點醒了烏雲裡的驚雷。
先是帝國班的幾位學生眼神活絡,不斷掃射面前這幾人;由綠頭髮的安德魯冷笑舉手:“要不我先來吧,他罵了我什麼我還記得,這一定好好對,不能冤枉受害者了。”
“是啊。”
協會內泛起巨大讚同,都是善於搏擊或者體術絕活的好手,精力怎麼會不旺盛?
“要不從我開始吧!”雨裡立馬湧現出嘈雜熱鬧,“我剛剛唸了一首長篇詩歌,你還記得嗎?就是《媽媽的味道》啊……”
“誒誒誒,還有我,我剛才不小心推了你,導師你先問我吧,我記得我所有的動作細節,還有表情!還有對方的反應!我絕對可以公平公正的說出來!”
“大家聽我的啊!我依稀聽見這位可憐的傷者說了些詞,我再重複一遍,你一定要聽完再告訴我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