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崔維斯預備要離開了。”大屁股下的軟椅悶悶出氣,阿拉斯加又左右挪挪,這才找到舒服坐姿,雙手合握起來安靜放在腿上,“儀器和德文留在這裡的人和東西他都要帶走,還問你有沒有什麼信件需要他帶回去,畢竟路途不太方便,而且埃特蒙德那邊的鬥爭也比較複雜了。”
“這一句話也是他讓你帶來的嗎?”簡艾斯靜靜看著阿拉斯加臉頰上的傷,指尖摩挲雪茄,寶戒幽光閃閃。
“最後這句是我自己說的。”阿拉斯加繼續用憨厚模樣洩露關鍵情報,“維多利亞諾福克在埃特蒙德沒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麼有實力,他的……”
“哥哥。”簡艾斯出聲補充。
阿拉斯加點點頭,接著講:“他的哥哥在埃特蒙德的勢力根深蒂固,我和崔維斯出行得這般隱秘,還是被他們抓住線索,一路從平原追殺到關口,還好你租借來的巨龍十分厲害,不然我真就要重傷幾個月了。”
“是叛徒麼?”桃花眸裡的光收斂許多,幾縷霧絲從口鼻溢位來——縹緲,令人捉摸不透,“還是諾福克想你死,刻意演了這場戲。”
“這些看不起來都不像。”阿拉斯加點點頭,兩根肥手指相互轉得飛快,“整件事情要諾福克自己調查才知道,不過追殺我們的人隱蔽工作做得極好,是老練的占卜系陣法師,還有祈福巫師和傀儡巫師配合,加上爆發性的轉移和防禦,我相信他們的團隊是以五名紫鑽巫師,兩名武尊組成的殺戮小隊。”
話完,簡艾斯的表情當即有些凝重,聽著窗外雨滴聲,隔半響才答:“我導師的飛龍……”
“腹部裂開了大洞。”
手指往圓鼓鼓的肥肚上一劃,白胖巫師的形容很貼切;簡艾斯的表情也很默然。
這下可有點麻煩了。
簡艾斯抬手抓了抓頭皮,望住對方,選擇話語精煉:“德文在埃特蒙德是他自身願意,還是諾福克強制要求他在哪裡。”
“半強迫吧。”阿拉斯加想了想,再次生動比喻,“就像被一個粗魯大漢逼迫到了牆角且全身被束縛,好像除了從其中找到享受,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啊,”簡艾斯的眼皮抖了抖,不知是何起因。
阿拉斯加翹起兩邊嘴角一笑,呆憨呆憨的,像是碩大布偶。
簡艾斯把目光收回來,滅掉雪茄,往後靠住了皮椅,點點頭說:“所以德文與諾福克達成了合作,要在埃特蒙德推行他的資料化改革,然後派你來完成我們之間的計劃——兩份投資,兩種回報。”
“沒錯。”阿拉斯加低了低下巴,接著答,“埃特蒙德的危險和派系鬥爭都蔓延不到你這裡,德文已經將一切都與維多利亞諾福克協商好了,既然計劃轉變,我們兩個現在就等於單獨拉出來幹,自己發展自己的就行。”
“股份呢?”簡艾斯提出關鍵問題。
阿拉斯加抬起三根手指,不等對面人說,立馬又豎起一根,且表情篤定,好似自己給自己打氣。
“你這個,”簡艾斯閉目深呼吸一次,接著睜眼抬手,對準面前人無奈地講,“從儀器到工廠再到你的工資,我一個人負責所有建設,相當於我從頭起一棟房子,然後你們再住進來,這樣,”
“我也有工資嗎?”阿拉斯加忽然合攏了手,語速飛快地問,“那是多少錢?你要給我開多少錢的工資啊,艾斯。”